>
若雪听在耳里,像是把自己绞进了漩涡一样,原来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她从不会期盼,从不会想念,更不会看见与他有关的东西就微笑,她只是想要嫁给他,喜欢捉弄他,惹他发怒,对他下药,研制出新的**,她会高兴的欢呼接着拿表哥试药,似乎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自己到底是要什么呢?
雨越下越大,两个人谁都不再做声,一室的沉默,只有大雨打击房檐的声音‘噼啪’作响,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破庙的门前除了那匹大马之外,已经多了一辆马车。
“少主,少夫人和表小姐都不说话了,咱们是不是要进去啊!”栀子看着一脸凝重的主子,开口问道。
白圣衣摇摇头,“再等一等,也许这是他们打开心结的契机。”说罢,便闭上眼,他不想被栀子看出太多的情绪,听了娴娴的话,他也许忽视了太多的表达,爱,到底是什么呢?他爱她吗?抑或,娴娴真的爱上自己了吗?还有洛子熙,每当她喊着洛哥哥而露出那种忧伤,似乎那个人还在她的心底。拳头渐渐的握紧,原来他在意,而且很在意。
“我小时候,姨娘便告诉我,给我取名若雪,便是应和表哥的名字——白衣若雪。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一起,我想那我们也应该是在一起的。”经过了一段寂静,若雪小声的开口,娴娴抽回思绪,认真的听着。
“表哥很疼我,也很宠我,小时候我和别的孩子疯跑玩耍累了,他总是帮我把弄脏的小脸擦干净,然后说,看这样多漂亮。那时候,我便想嫁给他,这样他就会每天给我擦小脸,每天夸我漂亮。我说,表哥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好不好?表哥每次都是笑着从不拒绝,我以为他是愿意的,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边的玩伴一个个嫁了人,我就又问他,表哥我嫁给你可好!我以为他还是会笑着,可是他却拒绝了,毫不考虑的告诉我,他不会娶我,他只把我当做妹妹。”若雪的眼神变得悠远。
“我回去大哭了一场,但我一想,总会有办法让他娶我的。我找了厨娘家的小姐姐,她告诉我,这男女有了关系也就是夫妻了。于是,我找了好多的医书,和闺房秘书,我不怕羞,也不觉得应该羞,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一次次的下药,我想着,总会有成功的一天,可是慢慢的似乎对他下毒,解毒,在下毒这个游戏比让他娶我更有意思。”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读到了有关花族的情蛊,九虫九草,九日焚烧,我偷偷的找了近半年时间的材料,才炼成,我以为这个游戏要结束了,胜利的一定是我。可是,没想到这情蛊的确是结束了游戏,但我却是最大的输家。”
“若雪,你只是因为输了这场游戏才会这样伤心,白圣衣在你的心中又何尝是情人,他不过是个给你擦干净小脸,夸你漂亮的哥哥而已。”娴娴慢慢靠近,说出两个人心中都浮现的答案。“你不觉的羞涩正是因为那是你哥哥,而不是你的情郎。”
若雪扬起小脸,一脸的委屈,“那又怎样呢?他还是被你抢走了,他再也不会给我擦干净小脸,再也不会夸我漂亮,我不希望这样,也不喜欢这样,我讨厌你,就算是你再好,我也不要喜欢你。”她固执的说道,脸上的泪痕配着孩子的话让她不禁苦笑,她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固守着自己的玩具。
“你表哥还是你的表哥,他依旧是那个给你擦干净脸,夸你漂亮的人,从没有变过。就算是我成为他的妻子,你依旧是他的表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你表哥现在这样对你,不过是希望你可以长大而已,他依旧是为你好的。”
“为我好?真的是为我好吗?”若雪露出迷茫的神色,娴娴不在开口,这些还是要她自己去想通的。再次的沉默来临,让等候的栀子再次开口。
“少主,表小姐和少夫人身上都湿了,是不是先让两位回府再说啊!少夫人身子弱,别因为这着凉在病了。”
白圣衣暗恼自己的大意,忙催促,“快,把拐给我,下车进庙。”
“少主慢点,我还没挣开伞呢!”“见着白圣衣几乎是跳下的马车,他记得忙打开雨伞跟着跳下。不过他这一喊倒是惊动了庙内的人。
娴娴明显一喜,“若雪,是相公来接咱们了。”
若雪探身看了看,见白圣衣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白圣衣一进庙看着湿透的若雪,对自己今日的鲁莽更是后悔,娴娴上前一步,对他轻点点头,暗示其上前示好。
“表妹,马车就在门外,跟我回去吧!”
“是啊,若雪,咱们快回去吧!这好冷哦!”她缩缩身子,虽然脱了湿了的外衫,可还是有些凉,若雪身上都湿透了,一定更冷。
“不要,我要回家。”她倔强的侧身,不去看他们。
娴娴勾起嘴角,推推白圣衣,故意大声的说道:“哎,真的好冷哦,我先上车暖暖。”接着冲他眨眨眼,低声说道,“她也是要个台阶,你说些软话,我去车上等你们。”
白圣衣点点头,她便快步出了庙,栀子忙撑伞护她上了马车。坐到马车上,拿起一旁的斗篷裹到身上,心里却是像长草了一般,刚刚跟若雪的谈话,环绕在心尖,爱,到底是什么呢?白圣衣,对自己又是什么感觉呢?他们之间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呢!
想着想着,眼皮便有些轻磕,车上不是很温暖,她用力的缩了缩身子,可是还是好冷,好像比刚刚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