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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若雨五岁就入教了。”此时他竟然想起了惜雨那哀愁的神思吐出的话语,这夜魅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江邵南突然为惜雨感到心疼。
平复了心绪,江邵南突然没有胆量再走下去,回头那张开口的红色的花朵似乎还在吞吐呐喊着,准备吸食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再也不敢在这种鬼地方多做停留,经邵南施展轻功再次潇洒的一跃,脚尖轻点在树枝上,风一般掠过。
黎袁王朝最是赫赫有名飞流倜傥以俊逸儒雅著称的江大公子此时竟也如此的落魄,几番折腾才逃离了那个诡异的地方。
夜色如墨一般泼下,黑漆沉沉的夜魅里,他向着唯一熟悉的主殿琉璃宫走去,江邵南多少有些后悔接下了这样的任务。
他尽量放轻脚步,提着气不被人发现自己的气息,闪身进了自己休息的房间麻利的跃上了床榻,闭上眼假装自己熟睡,果然不一会江邵南就发现有人在秘密的窥视他,似乎确定他熟睡了,然后才放心的迈步离开。
等人一走,江邵南再也无法装睡下去,他能察觉的到,蓝惜雨早就在怀疑他,从他们第一次凤凰花树下的相见,他露出的破绽就很多,可是她没有点破半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疑惑着,江邵南再次下了床榻,不动声色的跟着刚才那个监视他的人掠了出去。
那个人一身的黑衣,在夜色里犹如鬼魅般身形飘逸,是个高手呢,江邵南不敢跟的太近,却见那个黑衣人居然向琉璃宫夜魅尊主的居住地走去。
忍不住悄悄的跟了上去,黑衣人经过时,两旁守卫的侍女纷纷向他行礼,让江邵南忍不住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你来了?”黑暗中蓝惜雨居住的房间灯火瞬间亮了起来,门没有人去开却在黑衣人没有到达时自动打开。
黑衣人静静的走近了那开启的房门然后在闭合住,许久里面没有半丝响动。
突然一阵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来,让江邵南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是惜雨的声音,突然就焦急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你,你轻点。”痛苦的声音中有丝颤抖,听到这样的话江邵南突然火了起来,这房里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的事吧?
一股无名的妒火窜起,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开了口“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混蛋,江邵南心中一股无名的妒火窜起,什么风度翩翩,什么温文尔雅全都见鬼去。
径直就从隐藏的地方蹿了出来。
“江使者。”却被门口的侍女给拦了下来,“没有尊主的命令不能进去。”
“让开。”江邵南也很是不客气,直冲冲的就要往里闯。
“让他进来。”蓝惜雨柔美的声音想起,可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侍女立刻让开了一条路,江邵南也不多想,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满心的愤怒,却不知自己为何这般怒气冲冲。
然而进了门,江大公子却愣愣的杵在了那,突然为自己那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幸亏室内的蜡烛光线不是很亮,否则江邵南还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蓝惜雨肩上的衣服褪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而那雪白的肌肤上几处要穴正扎着几根银针,而身旁的小桌上一个径直的盒子里,一朵白色的周身泛着蓝光的花骨朵静静的躺在那,小盒的周围隐隐还能看到结成的冰絮。
这是?江邵南盯着那朵花,忍不住诧异,天山雪圣雪罗兰。
这种花必要的时候可延续生命,若不是病入膏肓一般人绝不会用,而且长期饮用会产生另外一种毒素,那可真正的是无解了。
而那个身着黑衣的人,背对着江邵南看不清容貌,只是用内力在缓缓的为惜雨逼出体内的毒素。
许久,身着夜魅宫装的男子收了手里的内力,麻利的拔出了惜雨身上的银针,“这花不能再用了。”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
转过身,正好与江邵南打了个照面,颔首一笑,算是礼貌的回应,江邵南也在男子转身时看清了男子的面貌,很俊美的一个男人,身上儒雅气息很重,还透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若不是看见他那深藏不漏的武功,江邵南真要怀疑这个人不过是一个面貌俊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明日和我走。”男子简单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江使者是有什么事么?”黑衣男子走出去以后,惜雨漂亮的眼眸投向了江邵南,眼含笑意。
“咦?”江邵南颇为尴尬的抓抓后脑勺,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猛然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你明日要走?”
“嗯。”惜雨点点头,“出去寻访一个名医,这身上的病不能再耽误了。”
回到房间里,江邵南点上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执了笔,在白纸上认真的画着什么,不一会一条线路被隐约勾勒出来,凭着自己这几天的打探,夜魅内部机关甚多,这里临近山,四处是毒雾,每一道设计都像一个迷宫一样,如果没有熟人带路,根本走不进去。
江邵南暗暗庆幸,多亏了自己收买了守鹤堂的堂主。
黎渊那边皇帝病重,几位皇子和暗中的大臣们都蠢蠢欲动,尤其是陈皇后,那个女人,心机颇深,手段毒辣,独掌后宫大权,现在居然也开始干预起内部朝政。
自己的父亲,江丞相现在已经是孤掌难鸣,这几日也没有传任何消息给他,那么是不是放弃了对夜魅的打压呢?
想到这里,江邵南兀自一笑,这可不太好,他的培养的精英还在暗中蛰伏,计划也已经慢慢展开,就这样被人打搅了,那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