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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严离开后,靳羽便坐了起来,左手被纱布包裹着,不同于手腕的疼痛,五个手指都带着麻痹感。医生说这是术后的正常反应,一个星期左右便会慢慢消失。可是如今,麻痹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更重。
他转手拿过床头上的诊断报告。
他的手术的确很成功,手腕也会恢复的跟以前一样,可是可笑的是,那只是针对正常人来说。
当他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的时候,医生的回答是一周。可是当听见他要去法国进修钢琴的时候,竟是面有难色,吞吐的告诉他,他的手腕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对于一些要用左手做很专业的事,有些困难。例如,弹钢琴……
一抹冷笑浮在嘴边,靳羽感觉好似有什么拉着他,只能站在原地,寸步难行。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他。
而同样寸步难行的还有涂严。
一身疲惫的回到公寓,站在门口,突然没了力气。她索性就直接坐在阶梯上,半个身子依着围栏。
刚入冬的G市有些微寒,她裹紧了大衣,不到一刻钟还是被打透了。虽然冷,却依旧不愿意动。
打心底里累的慌。
又是一阵寒风,涂严打了一个冷颤,仰起头看看天,竟想起胡定睿说爱情走向荒芜的表情。那般的无可奈何,那般的有心无力,让人心寒。
可是此刻……
“涂涂。”冰冷的身子被裹紧,涂严一咧嘴角眼泪却掉了下来,胡定睿紧紧的抱着她,可是却还是感觉不够紧。“对不起,对不起……”
“阿睿,我……”
“为什么跟她打赌?”胡定睿吻着她的耳朵。
涂严有丝惊讶,“你……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全部。”
“那你……”
抱着她转身,看着她挂着泪的脸颊,不可抑制的心疼,“她的把戏远没有你的道行高,我又怎么会看不穿。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任何人探视她吗?不是因为她的情绪,也不是因为怕你冲动,而是我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涂严,嫣予她活不了多久了?”
涂严整个人都怔住,片刻,才摇晃着脑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没骗你,你应该知道她姐姐是什么病去世的,驰新予发现自己得病的时候,正逢她父母意外去世,她身心受创,勉强支撑起驰远,我们结婚之后,她立即把驰远交给我,不是信任,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用尽办法,可是也只是维持了她三年的生命。嫣予一直很健康,没想到,这个病会来的这么凶。医生说,至多半年,少则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