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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画在那青衫少年眼神的示意下,缓步走过去,见他用帕子托着乔姨娘房里搜出来的药,神情略略有些复杂,于是伸手便要去拿那药,奇道:“难道这药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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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
未等锦画用手触到那药包,青衫少年便收回手,低喝道:“小心,别碰。”
锦画惊骇,略扬着头看向他,只见那青衫少年说道:“里面的药材确实无毒,有毒的是包药的纸。”
“那张大夫岂不是也一早便看出包药的纸有毒?他为什么不说出来?”锦画疑惑问道。
那青衫少年紧抿着嘴角,说道:“他刚进府不久,如何看得清府中人情是非,生怕一步走错将自个牵扯进去,自然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譬如宫斗,只要牵扯进去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锦画听见青衫少年如此说,心中不免生了悲凉之意,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管是皇家还是寻常百姓家,都不例外。只望你不要掺和进去,活得长久些罢了。”那青衫少年将那几包药,尽数埋在花丛下,起身看了锦画一眼,便离开了。
锦画带着蜜柚往回走,远远见老太太房里的丫鬟带着一行人穿过花园出府。其中还有在宫中见过的那位圆脸太太,心知定是来给素琴提亲的。
“小姐,咱们大小姐现在可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哪家太太都派人上来探探口风,门户小些的便亲自过来,定要瞧着了大小姐才肯走。老太太自是欢喜的,连着赏了大小姐好几套首饰呢。”蜜柚说道。
锦画淡淡说道:“别人来瞧了大姐,大姐却看不见别人,将来成亲见了感情如何真真是天注定了。”
乔姨娘回到房间,绣屏跟在身后正庆幸道:“还好那两个无用的,没瞧出什么来,否则……”
乔姨娘回身猛然间抽了绣屏一个耳光,低喝道:“否则我遭秧之前,也一定先将你活埋了。我说过何止三五遍,要你将那药包换掉,你就是不肯,你难道没看见那一老一少却丝毫未曾碰那包药的纸,只用了帕子托着离开了?你只当别人是傻子,其实别人早已看出端倪来,只是不愿掺和在里面罢了。”
绣屏哭道:“绣屏错了,请姨娘饶命。他们既然刚才没说,想必以后也是不敢说的,姨娘尽管放心。”
乔姨娘恨得只想再给绣屏一耳光,怒道:“现在我饶你一命,只怕将来没人饶我一命,绣屏,如若你不是我从乔家带来的丫鬟,又自小服侍在我跟前,就凭着你这次莽撞疏忽,我也断不能留你在跟前。你以为他们仅仅是不敢说而已?如若将来他们拿着此事威胁于我,又该如何?”
绣屏此时才知事态严重,当下哭着又求乔姨娘恕罪,乔姨娘又气又恨,只罚她跪在屋子里一夜,不眠不休,滴水不进。
自从齐氏汤药里出现藏红花之事不了了之之后,侯府上下安静了不少时日,甚至连同上门提亲的人也罕有的未曾再出现过。
一日两日,老太太和庄氏还能沉住气,三五日过后,连同素琴都有些焦虑起来。阖府上下莫不惊异,议论纷纷却不得下文,老太太让人找来袁青枫,让袁青枫去打探。
袁青枫出去半日,带回来一个令人似惊似喜,却又摸不着头脑的消息,不过几个时辰便传遍了全府,只说宫里传出来些许动静,赫连皇后很是喜欢袁家大小姐。
既然素琴被赫连皇后看中,谁还敢上门来提亲?那些太太们只得怅然看着相中的好儿媳,却不得娶进自家门。这一下,舆论更是将素琴捧上天,只说素琴命里富贵,该当是鱼跃龙门凤凰展翅的。
老太太心里盘算了下,如今能进宫探听消息的人,便也只有乔姨娘一人,于是便让其准备进宫,以探望德妃的名义打探下赫连氏的意图。
可是未得德妃召见,乔姨娘也不能擅自进宫,于是事先写了书信送回乔家,娘家人又递进了宫中,过了一日,德妃才派人来接乔姨娘进宫。
而此次跟随乔姨娘进宫的人选,很好择定。老太太的意思是要乔姨娘带着素琴、锦画一同进宫,但凡别人问起,只说是带着袁家两姐妹进宫谢赫连皇后赏赐之恩。
颜书知晓后,又闹了起来,非要跟着一同进宫,老太太怕颜书进宫后再生波折,硬是不允。
颜书却生出另一个主意来,嚷道:“我不进宫也行,除非也不让四妹进宫。”
齐氏喝道:“颜书,别忘了你还在受罚禁足,今日乔姨娘求情才能让你来老太太跟前说话,我愿以为你哄得老太太高兴,受罚之事能免则免也就罢了,谁知你仍然这样无理取闹,别说老太太不允你进宫,便是允了,我这里也是不让的。”
颜书哭闹,不肯依,乔姨娘安抚不住她,袁青枫满脸怒色喝骂了几句,她才肯收敛些,仍旧说道:“好,不进宫也罢,但是你们要将我的惩戒给免掉。”
老太太怒道:“放肆,袁家什么时候由你讨价还价?你小小年纪便耍弄这些心眼,将来长大了还得了?现在你老老实实回到自己屋子受罚,我便不再追究,否则你再敢多言一句,我便将惩戒翻倍。”
锦画见颜书不服气,又要开口说话,便去拉她。颜书张了张嘴,到底是不敢吐露一字,将一旁的锦画推开,疾步跑了出去。
进宫那日,锦画安安静静地跟在乔姨娘和素琴身旁,极少开口说话。连同聒噪的七皇子鸿洵在再三逗弄下,确定锦画是真的没有心思随自己出惊鸿殿去玩后,也悻悻地坐在一旁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