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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哥将新买的热气腾腾的糖炒板栗,五香花生,猪油饺饵、鸭子肉包烧卖、鹅油酥,大包小包的吃食放在了桌子上:“那东西也就看着好,吃起来粘牙还腻得慌,稍微大一些的都不会喜欢。”
玲珑嘟了嘟嘴不理会茂哥衷心的建议,坐在了苏梓萱身边:“姐姐,瞧瞧,这都是我挑的小吃,保管好吃的很!”
南京小吃众多,苏梓萱早早就领略过,玲珑却看了稀罕。
侍女们将吃食分了盘子装起来,摆在桌子上,苏梓萱捏了个板栗:“你要是喜欢我常带你出来吃,在叫上茂哥拎东西。”
玲珑欢呼了一声:“我就知道姐姐最好。”
又对坐在一旁向下看的茂哥得意的吐舌头,茂哥看上去对玲珑这幼稚的举动并不放在心上,看到下头人头攒动出看到了旌旗,这才欢喜了起来:“晋王的人马过来了!”
前头的的欢呼了起来,后面的人便也知道即将要看到晋王骚动了起来,苏梓萱站起来立在了窗口。
康其泽被亲兵骑马簇拥在中间。
大红色健硕的高头大马上,康其泽银白色的铠甲折射着萧飒冰冷的光,就如他的眼神一般好似染上了无数亡灵的气息,但百姓们看不见,他们只看见那高高在上的男子英俊非凡,只知道这男子保家卫国功不可没,欢呼声震耳欲聋。
连那楼上躲着的姑娘们也偷偷向下扔帕子,仿佛选婿一般激动紧张。
陈婉茹站在楼上挤在一堆女子中间握紧了双手,目光热切的追随着康其泽,但康其泽看不到陈婉茹他始终都注视着前方。
苏梓萱也看着康其泽,听说他在战场手段狠辣,瓦拉家眷几乎不留活口,对待俘虏也极其残忍,士兵们对他又怕又爱,连民间也有一些不好的说法,只是有些人忘了,打仗就是杀人,即便装的在仁慈,那也假的。
康其泽却忽然看向了苏梓萱,马匹走动的太快,苏梓萱觉得自己看到了康其泽嘴角的一丝笑意,只是太快又好似根本没有。
大殿之上,皇帝也是格外的舒畅高兴,不管康其泽的脸色多么冰冷颇有些皇上热脸贴了康其泽冷屁股的感觉,可皇帝还是丝毫不在意,笑拉着康其泽:“朕有幸得你相助,实在是南魏之幸,你跟凤君二人就是朕的左膀右臂,离了谁也不行。”
康其泽和薛凤君对视了一眼。
皇上的声音依旧很热情:“爱卿立此大功,说说,要朕赏赐些什么?”
康其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跪在了地上:“臣得以大胜全仰仗皇上庇佑,不敢居功,若皇上能允臣娶护国公主为妻,臣愿意卸甲归田!”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沉寂,就好似刚刚的一锅沸水,刹那之间成了死水,大多数人都看向了那个高居文臣首位的薛凤君,年轻的薛凤君还是那样淡淡的,好似目下无尘又好似远离尘世,对康其泽的话置若罔闻。
皇上怔了怔又大笑了起来,亲自扶起了康其泽:“这世上就姻缘最最说不清楚了,陈爱卿刚刚替女儿求你做婿,你又来求护国公主,你不在京中可能不知道,凤君同公主好事将近了!”
左膀右臂争一个女子,这女子还是对南魏大有功劳的护国公主,说起来皇帝一个也不想不能委屈,只好将陈婉茹的事情扯了出来解围。
又有人看向了陈卓然,眼里就露出几丝看好戏的意思,皇上不敢得罪那二位,只好扯出陈卓然,听说陈卓然的长女已经定下了亲事,那说的这个应该就是小女儿,听说也是个小美人,只是跟护国公主只怕比都没法比,估计明日就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陈卓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因为皇上并不怎么关心他的心思。
康其泽看起来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好似早早的就知道一般,看向薛凤君:“文王不说两句?”
皇上也不好太过挡着。
薛凤君竟然笑了笑:“梓萱是个了不起的女子,难道会因你心悦与她就变了心思?”
这话说的皇帝也有片刻的恍惚,苏梓萱若不愿意谁又有能耐去勉强她?说到底喜欢薛凤君承认薛凤君是苏梓萱自己的意思,跟别人无关。
皇上笑着携了康其泽和薛凤君的手:“走吧,宴席已经备好,同公主的事情还要你们各凭本事,她不同意,你们谁说的话都不顶用!”
总不能叫两人在大殿上打起来,只要不太过,传到民间也是一桩美谈。
街道上人太多,马车一时半会也过不去,陈婉茹坐在马车里觉得有些冷,掀起帘子向外看,却听到人群又骚动了起来,自动让出一条道给一辆马车过。
“快看!那是护国公主的车驾!”
“公主!公主!”
有人欢呼起来,苏梓萱掀起帘子微笑着朝外面的平民百姓招手,街上又沸腾起来!
“公主果然貌若天仙!”
“公主太貌美和善了!”
陈婉茹冷笑着放下了帘子,等着苏梓萱的马车经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民间关于苏梓萱的传说传神乎其神,将苏梓萱几乎塑造成了正义和貌美的化身,如今便是世家们提起,谁又不说苏梓萱貌美权势倾天,跟薛凤君康其泽一流相比,甚至更多了许多优势和便利,前一段时间公主府办了个赏花宴,能去的人谁又不拿出来炫耀。
街道上终于安静了下来,人群也渐渐散去,陈婉茹的马车终于动了起来。
宫里的宴会一直到晚上才散了,苏梓萱正逗着豌豆玩,小豌豆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相比于昨天她坐的更加稳当,拨浪鼓拿在手里摇的直响,基本上也不会出现甩在脸上的情形,苏梓萱接了奶娘手里的南瓜糊糊喂给豌豆,豌豆吃的特别带劲,小嘴咂的巴巴响,时不时还愉悦的挥动一下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