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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春芽赶紧道:“是王爷下令,不许瑶娘子靠近岚舍半步,说她如今全是寄居,不可打扰主人。”
阮心棠愣了一下,春芽蹲在她身前说道:“姑娘,王爷真的很在意您的,那日你受了伤,王爷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对所有人都是疾言厉色的,宋公子也不例外,震怒又心疼的模样看着我们都不忍心。”
阿银嗤笑冷声道:“不忍心的是你。”
春芽回头瞪了她一眼,阿银只做不见。
阮心棠借口想喝蜜橘汁,支开了春芽,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和阿银独处,她有些无力地笑:“阿银,我们的仇怕是报不了了。”
阿银点头:“我知道。”
这个人是宇文玦,她知道,阮心棠可以不爱宇文玦,可以恨他,和他断绝一切关系,却不会杀了他。
阿银叹息道:“如果当初我们就呆在松平县,没有回来该多好。”
至少还能留个念想,不至于这样绝望。
阮心棠望着手里的药碗已经出了神。
金黄色的银杏树映在湖面,阮心棠随手捡起一片银杏叶在手中打转,她已经好了七八成,特意出来走走,这片杏园离得瑶伽那边的院子很近。
“姑娘,她来了。”阿银低声在阮心棠耳边说着,眼神却瞟向一边。
阮心棠缓缓转过脸去,果然见瑶伽带着女使朝杏园走来,两人遥遥相对,瑶伽唇角轻扬,轻快地朝她走来。
“我以为你已经怒极攻心伤心的一病不起了呢。”瑶伽轻飘着说着。
阮心棠偏头:“我为何要伤心,王爷天天都来看我陪我说话,即便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他依旧耐着性子,你想象不到吧,毕竟王爷对你从来没有那样耐心过吧?”
瑶伽面色冷沉,森然地瞪着她:“阮心棠你得意什么,为你即将为妾而沾沾自喜吗?哥哥再宠你又如何,将来我都是正妃,你不过就是连宴会都没有资格只能困于内宅低贱的妾罢了!你在我跟前嚣张什么,到时候我让你站着,你就得站着,让你跪着你就得跪着!”
阮心棠静静听着,末了轻轻一笑,不以为然:“你说的很对,可是,宠妾灭妻在本朝可不是个例,到时候恐怕你想见王爷一面,都得看我的脸色吧。”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瑶伽的痛脚,她怨恨地看着阮心棠,阮心棠正侧过身叮嘱阿银:“阿银,你记住了将来若是没我的允许,我不许她踏入岚舍。”阿银挑了瑶伽一眼,笑着应了,全然是瞧不上瑶伽的脸色。
瑶伽目色一凛,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和嫉妒,她已然失了理智,凌厉地上前一把扣住了阮心棠的手腕:“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说宠妾灭妻,你以为哥哥现在给你点脸色,你就不知东南西北了吗?在哥哥心里永远是我最重要,我们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你以为你能抵得过吗?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趁早离开!”
“你以为他爱你吗?他根本不爱你,他不过是觉得你新鲜罢了!”瑶伽恶狠狠地说着。
阮心棠面色冷静,心里却越发寒凉。
“放手!”宇文玦震喝一声,瑶伽浑身一抖,她僵持着看到阮心棠微微扬起的嘴角。
宇文玦冲过来时,阮心棠已经低下头去捂着手腕,趁人不注意将手腕给掐青了,宇文玦抬起她的手时,她冷着脸看着宇文玦眉头紧缩,然后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