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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嘴角一抽,这男人真会让人误会。带走?一个男子要带着一个未婚的女子离开,除了会娶她回屋,难不成还拐去卖?他心够黑的,给了人希望,以后却要生生掐断。
“公子的意思是。不打算收雁儿填房了?”
“若她这段日子足够卖力,我会考虑的。”反正皇兄送进府中的侍妾足够多,也不在乎多一双碗筷。
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沉玉回到对面的炕上。脱了鞋袜便躺了下去。一天到晚做地农活,累得她够呛,懒得再跟江怀闲扯谈,反正多说无用。
片刻后,绵长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江怀闲微微眯起眼。放下书,起身吹熄了屋内的烛火。
一夜无话。
“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雁儿大早便进了门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红着脸递了过去。
“姑娘有心了,”要装就得装的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江怀闲谦和一笑,起身拱手道。
“公子……客气了,”雁儿急忙垂着眼。方才瞥见那如玉的面容,只觉小鹿乱撞:“今儿姐姐要跟村尾的婶婆学女红,晚饭之前都不会回来。让我,好好照顾公子。”
女红?
江怀闲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女人拿着针线的模样,一定相当有趣。怕是扎的十个指头都是包也绣不出什么了。
见着他的笑容。雁儿久久没回过神来。平日公子地笑冷淡而疏远,何时会像这般。墨黑的双眼满是化不开的愉悦?
想到此,她心里一跳,又低下头去。
“小玉儿怎会突然要学女红?莫不是谁说了闲话?”江怀闲抿着唇,饶有兴趣地道:“就在村尾,带我去看看吧。”
“不行!”雁儿一愣,立刻回绝,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婶婆地脾气古怪,尤其不喜旁人打扰。姐姐昨儿看我绣花,跃跃欲试,谁知婶婆刚好经过,看见那块布上的彩线……”
江怀闲挑挑眉:“绣得什么?”
雁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姐姐说是鸳鸯,可没人认得出来……”
“真像她会做的事,那块布还在么?”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可以想象出沉玉当时的狼狈与尴尬,不由问起。
“姐姐本想烧了,好在我挡了下来。”雁儿从袖中掏出一块布,迟疑了一下又道:“公子,我答应了姐姐要丢掉,你千万别让她瞧见这布……”
“知道了,”江怀闲伸手展开方布,彩线地颜色倒是漂亮,可揉成一团,压根看不出是什么。难为那女人还敢说,这是鸳鸯。
“真够难看的,”他府中的侍妾,甚至连普通婢女的一手刺绣都能拿得出手,堪比城中老字号的成衣店。沉玉的女红,怕是连**岁的普通女娃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