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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瞪着他:“扣下他,不也方便公子来要挟我么?”
“非也,”他摇摇头,叹道:“待他伤愈之时,我便放他离开,这样小玉儿可满意了?”
从来不觉得这人会如此好心,沉玉狐疑地望向他:“公子不像是吃亏的人,有什么条件么?”
“小玉儿对我真是知之甚深。”江怀闲美眸微垂,轻笑道:“很简单,你们至此之后永不相见。”
“为什么?”沉玉困惑地皱起眉,不明白他怎会提出这样地要求。
指尖勾起她的一束乌发,江怀闲抿唇一笑:“因为。我要小玉儿眼里和心里。只有我一人。”
沉玉眸底掠过一丝愕然,转而扯了扯唇角:“公子真会说笑,小女子何德何能。得你如此青睐?”
头皮一痛。她乌目微湿,被逼仰起了脸。江怀闲俯身,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给小玉儿一点教训,似乎时常记不牢……”
不等沉玉回应。薄唇重重压上了她的粉唇,恣意啃噬。忽然她大力推开江怀闲,咳得满脸涨红。
他剑眉一皱,抚了抚沉玉的后背帮她顺气,大声唤道:“来人,立刻请大夫过来。”
按照路程,原本这两天就能驶进芮国边境。可惜沉玉受寒在前。又未曾及时医治。身子好得慢,只得放缓了速度。今儿一行人到达樊城已是入夜。便宿在别院之中。
雁儿已完成任务,便随行在侧,服侍病中的沉玉。这会听见江怀闲地惊呼,火速命人把大夫从温暖地被窝中挖出来,又动用轻功将其送至房前。
老大夫原是御医,退休后请旨出宫颐养天年,便隐居在芮国的边疆小镇中。谁知竟让江怀闲寻了出来,只能背着医箱住进了别院。
喘着粗气,还不忘行礼,老御医这才蹒跚着走向榻前,为沉玉把脉后,摸着下巴雪白的胡子,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这位姑娘先前受冷发热,未能根治,又长途跋涉。古语有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因而……”
正说得兴起,感觉到江怀闲朝他冷冷一瞥,老御医吓得忘了之后地长篇大论,好一会才憋出几句:“王爷放心,这位姑娘底子不差,再调理大半个月,便能痊愈。”
瞄了眼沉玉红肿地唇,他低着头又添了一句:“这姑娘的病气怕是要对王爷的身体有损,再说王爷曾寒气入体,需得慢慢调理。近两个月,最好能静心休养,这闺房之事……”
听见这老御医吞吞吐吐的话,江怀闲俊脸一黑,沉玉则是转过头捂嘴偷笑。说了一堆,实际上不就是让他别近女色……看着她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确实让人很难不想歪。
“……退下吧。”
他这一开口,老御医终于松了口气,眨眼间房内地人走得干干净净,沉玉才敢放声笑了开来:“公子,那老大夫倒是有趣。”江怀闲冷哼一声,若不是那御医医术了得,又实在关心他的身子,早已掐断脖子扔到乱葬岗去了。
沉玉笑够了,便回到床上,有些困倦地半合着眼。余光见他褪下外袍,抬步走来,不由挥手道:“公子,刚才大夫说了,女色近不得,要不让雁儿收拾好隔壁的房间,我到那里睡就好。”
懒洋洋地坐起身,她正要开口,身上一暖,被江怀闲搂着倒回了床上:“夜深了,睡吧。”
沉玉抬眸睨了他一眼,往那暖和的怀抱缩了缩。身上冷得紧,难得有这么个现成的暖炉,她自然不会错过。大咧咧地伸手抱着江怀闲的腰,舒声一叹,美滋滋地睡去了。
他不自在地僵直着腰板,身手把沉玉往外一推,谁知这女人冷得一抖,反而贴得更近了。不悦地皱起眉,忽然听见怀里的人小声嘀咕着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一听。
“红烧猪蹄……笋丝炒肉片……白斩鸡……咕噜肉……唔,好吃……”
江怀闲嘴角微抽,感觉到胸前湿润了一小片,猛地坐起身,甩袖离开。床上酣睡地某人地双眼睁开一条细缝,贼笑了好一阵,这才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别院那么多房间,还来抢她的床。雁儿天天伺候在旁,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不舒服地。那男人还天天若无其事地来调戏自己,说什么也要捉弄他一次,顺便把人赶走……
独自一人占着大床舒舒服服地睡到午时才醒来,沉玉的心情别提多愉快了。谁喜欢一大早被人盯得发毛,不得不起床?
雁儿端着温水候在门外,听见声响这才进了来。洗漱后,冲茶递水,做事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看见她这样,沉玉实在习惯不起来,笑得有些僵:“雁儿,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不用总麻烦你。如果我起晚了,不必在门口站着的。”
“姐姐可是嫌我服侍不周到?”雁儿笑了笑,整理着她身上的衣衫,温和一笑。
沉玉连忙摇头:“说什么周到不周到,你又不是婢女,跟我没什么不同。”
“我怎能跟姐姐相比,”雁儿低着头,轻轻叹道:“阮大人也说了,姐姐是公子的人,回芮国后说不定哪天就下聘迎娶,叮嘱我千万不能怠慢。”
她一怔,苦笑道:“他是误会了,我跟公子什么都不是。硬要说的话,最多只算是共患难了两回。”
雁儿双眼一亮:“姐姐没有骗我?”
沉玉点头:“当然,再说公子在芮国这般尊贵的出身,也不是我能攀附的。”
见雁儿神色一黯,她慌忙辩解道:“我不是说你,唉……”
似乎越描越黑,沉玉索性住了口。其实她比雁儿更没理由去芮国,雁儿起码是阮大人的部下,自己留在江怀闲身边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