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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茶杯,长久失神。
康熙已经回来了,见她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把她抱在怀里,也不说话。
乌玛禄慢慢回神,看着康熙的侧脸。
乌玛禄注视着他,默然不语。
康熙问她:“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有什么想要的。”
乌玛禄沉默了很久,才说:“爷问奴才想要什么。奴才唯两件事不能释怀,一则奴才不愿封号为德,二来奴才想之后能离四阿哥近些。”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是她同这个时代最初的联系,也是最坚不可摧的联系,她无法否认这件事。
她可以讨厌他,憎恨他,他越靠近历史的记录,就越在证明她悲惨的命运是必然。
可她不能去憎恨漠视那个孩子。
孩子何辜?
如果因为这样的缘由去不待见那个孩子,那不正好契合了她一直想避免的历史吗?
何况,依她的本心,她并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
虐待欺辱一个孩子,岂非禽兽不如。
乌玛禄终究选择了坦然接受了这个孩子。
她所能做的,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
她或许无法亲手抚育这个孩子长大,可至少……可以离他近些。
康熙将她推开,眸子里隐藏着怒火。
乌玛禄一时不察,摔倒在地,腹痛如绞,鲜血打湿了裙底,染红了地面,空气中浸染着血腥味。
她晕了过去。
康熙发现后,立马把乌玛禄抱到床上,让梁九功招来了御医。
其他太医先忙着止血保胎。
王太医擦完脉后,小心翼翼的回禀康熙,道:“她怀有身子一月有余,胎位不稳,恐至小产。”
他又补了一句:“之前她身体太弱,一直未曾察觉,如今……只能开几副安胎药一试。”
康熙挥手让御医下去了。
太医迟疑了一下道:“若想快速起效,非下猛药不可。”
康熙问他:“伤身吗。”
“伤身。”王太医迟疑着,“可能以后难以有孕。”
“伤身不行。”康熙努力压下心中的浮躁道,“我要你保住她,还有肚中皇嗣。”
王太医苦着脸,下去想药方了。
康熙站在床帏外。
梁九功劝道:“皇上,这于礼不合。”
“我知道。”
他心乱不已。
他只是气她,被人找了麻烦,竟也不找他,自己就做了那样的决定。
这宫里的事,他什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