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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方知:。。。。。。
要是谈生意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样刷脸,他觉得以他的节操,丝毫不介意当个小白脸儿。
还有,“体贴细心”这种鬼话,估计要等他死了变成鬼,撒把花椒一起跟他说,他才会信。
简方知提着蛋糕,又转身过去买了包烟才上了车,他一呼吸就觉得肺好像在冒黑气,马上就要歇菜了那种。他趁天色还早,赶紧开车回去,打算赶在简了了吃饭之前跟她一起把晚饭给解决了。
简方知提着蛋糕从车库里出来,此刻天已经擦黑了,有不少吃饭吃得早的人已经带着小孩儿出来散步了。地面上还是很热的,踩在上面简方知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下面是一片炽热,头顶却分外冰冷。
不远处,两个少年男女正在小区里的林荫小道上打闹玩笑,男孩子个子挺高的,大概是因为这几年窜太快,背微微有点儿驼。女孩子轮廓已经在慢慢张开了,跟小时候比,简直有种化蝶般的惊艳。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好似秋水一般,却又因为总是带着几分天真的懵懂,显得像没有成熟的蜜桃,格外诱人。
他们两个人的动作非常亲密,男孩子在女孩儿脸上拧了一把,女孩子立刻跳起来去追打他,不知道的人,恐怕要以为这是一对儿背着家长谈恋爱的小情侣。
简方知觉得头顶有冰水兜头而下,他站在原地,腿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提不起来。幼年时候那些肮脏的充满晦涩的记忆像是海水一样,迫不及待地朝他涌过来。在看到那个男孩子打算去拉女孩儿的手的时候,简方知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掀开那女孩儿,拖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简了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尖叫道,“哥——你干什啊?”后面的那个男孩子追了两步,听见她在喊哥哥,又停在原地,犹豫着不敢上前。
简方知紧紧咬住后槽牙,控制自己不要失态,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然而简了了刚才那一声尖叫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她在后面想要挣开简方知的手,可是他的手好像被焊在上面一样,任她怎么挠怎么打都不动。
简了了虽然经常挨骂经常挨打,但从来没有见过简方知这样,他脸沉得好像马上就要滴下水来,甚至再想多一点儿,简了了觉得,她哥可能要马上杀了她。
一想到她哥之前是干什么的,简了了心里就有些发虚,打他的手也没有之前那么大力了。旁边有人看不过去,忍不住想上前劝,“这位,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你别把孩子——”
“滚!”那人话音未落,就被简方知一声暴喝给骂退了。一番好心,可是人家根本不领情,那人碰了个硬钉子,有些无语地小声嘀咕,“狗咬吕洞宾。”还是默默地推到一边去了。
简方知拉着不停尖叫的简了了进了单元门,还不到家里,他就一把将简了了扔了出去,丝毫不管她后面是不是楼梯,会不会摔伤她,接着就把门一锁,质问她,“你刚才在干什么?”他的表情简直吓人,一双眼睛因为发烧和生气的关系,布满了血丝,之前简了了被他吓哭了,看到他这幅样子,连眼泪都不敢掉了。
简方知却不肯就此罢休,逼问她,“刚才那小子,是谁?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干什么呢?我让你在家复习功课,你跑出去玩儿不说还跟个男生在一起,哪个正经姑娘会像你一样,成天跟个男孩子打打闹闹的?”
他话音刚落,简了了就尖叫了一声,也不管此刻外面里面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用一种从来没有的声音冲简方知喊道,“我干什么了?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正经姑娘?我是你妹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当年说不了你妈现在就来骂我了?”她咆哮的声音像小兽一样,说完就一把推开了简方知,打开门冲了出去。
简了了那一下力气很大,简方知被她推了一个趔趄,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勉强扶住消防栓才稳住了身形。
他感觉眼前发昏,稳了一下自己才追出去,可是简了了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问了小区保安,人家说她跳上了一辆出租车,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简方知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颓然,他一转身就看到刚才跟简了了的那个男孩子。大概是他刚才的表现太吓人,那男孩子看到他还是有点儿害怕,犹豫了一下,跑到他面前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飞快地逃走了。
简方知看着他的背影,居然有些想笑。这一打岔反而清明了很多,他再次找到小区保安那里,想请他们调一下监控视频,然而视频倒是调出来了,可是这是在晚上,了了上车的地方离路灯又远,根本看不到车牌。
小区保安看他这样,忍不住劝道,“年轻人火气旺,这孩子要慢慢教育。”
简方知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有个钻在上面打洞一样,痛得他脑子发胀。偏偏还有人不肯放过他,刚才他跟简了了吵架,闹出那么大的声响,贺翔青原本以为这只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例行节目,可是仔细一听又不像是在对面,打开门一看才发现下面乱糟糟地一团,饭也顾不上吃,趿拉着拖鞋“踏踏踏”地跑下来,一把抓住他,“你又打了了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简方知扶住保卫室的门,勉强站稳,等自己好些了才一言不发地往回走。贺翔青见他不说话,连忙跟上去,“究竟怎么回事?了了人呢?”
“走了。”简方知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肋骨一阵一阵地疼,应该是这一气病情又严重了。刚才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他在小区里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下,一副死狗样,动也不想动。
“走啦?”贺翔青提高了声音,简方知觉得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继承贺妈的衣钵,马上就能加入小区嚼舌根小组了,还能凭借音高搞个什么小组长当当。
贺翔青可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言语间满是对这对不靠谱的兄妹的担心。“这么大晚上,了了一个人负气离家出走,你不去找在这儿坐着,然后云淡风轻地告诉我,她走啦?”
简方知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自己的胃,没有出声。他不是不想去找她,而是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她。视频看了,看不到车牌,况且现在了了走丢的时间还比较短,贸贸然地麻烦别人,要是这货等下突然回来了怎么办?以简了了的心性,简方知毫不怀疑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贺翔青低头看着他,“你们两个,这又是为什么?了了是我看着她长大的,虽然是没心没肺了点儿,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反应这么大过,究竟为什么?”
简方知苦笑了一下,将唇上干起的皮用牙齿撕下来,唇上立刻流了血,有点儿痛,然而现在,也只有痛才能让他感到轻松一点儿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跟个男生在一起。。。。。。打闹,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