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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的身体失去了顾凌城的禁锢,无法靠自己站稳,她瞟了眼倚在墙边的顾凌城,脸色苍白地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朝门口快速走去。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一条遒劲的手臂便圈住她的身体,苏暖神色一滞,拳打脚踢地想要甩开他的手,虚弱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惊慌和厌恶:“顾凌城,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疯了吗?放开我!”
顾凌城却好似没听到,反而态度强硬地拦腰一把抱起反抗的苏暖,往沙发旁走了几步,将苏暖往宽大的沙发上一扔,随即双手撑在苏暖两侧的沙发背上。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猜到了吗?”
他的瞳眸如夜色般辽远,仿佛隐藏了无尽的寒冰在眼底,努力克制着已经到暴怒边界的情绪,浓烈地笑着,却掩饰不住他眼中的阴郁和怒火:“你知道我是个魔鬼,魔鬼不伤害别人,自己就会受伤,这是天性。”
他残忍地笑着,浓眉的长眉桀骜地扬起,眼神寒冷地钉在她越渐红润的脸上,薄削的唇瓣间,呼吸出成熟而狂野的男性气息:“小丫头,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怎么逃得开,你逃不掉的。”
安静的休息室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顾凌城突然伸手扯住她裙子的吊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用力一拽,露出光裸的白皙肩头。
苏暖的心头盈起恐慌,神智也变得不再清晰,顾凌城的唇角微微地上扬,明明在笑,他的眼睛却闪烁着冷厉的寒光。
她无法再冷静,恐惧让她的眼圈盈起雾气,焦急地捶打着顾凌城那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胸膛,顾凌城轻而易举便将她挥舞的手控制在茶几上。
顾凌城暧昧地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大手无情地扯开她的礼裙,优雅地扯落她胸口的裹胸,露出单薄的内衣,耻辱的感觉令她不堪地撇开头。
“不要让我恨你,顾凌城,不要把我心中对你最后一点点美好的记忆都磨掉,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她哽咽无力的声音凝固在空气里,扣紧她肩头的手一动不动,苏暖发现了顾凌城的迟疑,她看到茶几边的那杯西柚汁,她顺手抓起,用力往茶几上一砸。
玻璃的破碎声激荡着西柚汁四溅的哗哗声,她的手心握紧了一块玻璃碎片,潺潺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一滴一滴,混合着西柚汁,沾湿了羊毛地毯。
疼痛的刺激让她迷失的理智慢慢地回笼,苏暖咬着苍白的唇,她冷然的目光看着身上的男人,没有深情款款的爱意,只有陌生的冷漠和疏离。
“放,开,我。”
她娇气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倔强地不肯屈服在他的禁锢下,顾凌城低头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他瞥见那系着领带的手腕,那里布满了刀痕。
他的眼前忽然一闪而过两年多前的画面,她穿着病服,脸色苍白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时,他就站在她的对面,只是他的怀里拥着另一个女人。
她始终年轻气盛,受不得一点刺激,当她抓住他的手臂,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害得她家破人亡,他只是守着尹瑞晗,笑看着他的小女孩仇恨的目光。
他说:暖暖,既然活着是种痛苦,那就去死吧,陆少晨为你丢了性命,如果因此觉得愧疚,那就把命赔给他。
当她神情恍惚地松开他的手臂,流下眼泪,那一刻,他的心忽然隐隐作疼,然而他却选择了尹瑞晗,拥着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绝尘而去。
他还是要结婚,他要想在政坛上有所作为,必须首先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尹氏财团是他最佳的合作对象,他不可能为了苏暖而从此停滞不前。
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拉回了顾凌城的思绪,他从苏暖的身上离开,看向门口,注意到门缝处无数身影焦急地在晃动。
苏暖失了血色的脸看上去极度疲惫,她摇晃着从沙发上起身,看到顾凌城伸手来扶,一边避开他的手,一边退到沙发的边上,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被她搭着手的沙发部分,逐渐被染红,顾凌城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冷沉地盯着她的手,苏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的手心是交错分布的伤痕,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着血丝。
“暖暖……”
顾凌城低沉着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只有沉默以对,他看到苏暖的右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破裂的裙衫。
外界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听到呼唤声混杂着讨论声,有人吩咐侍者去拿钥匙来开门,他的眉头皱紧,快步走到门边,悄然地从里面也反锁了门。
他望着沙发边呆立的消瘦身影,一旦门打开,那些所谓的名流看到这副场景,会联想到什么龌龊的画面,他一点也不质疑,上流社会八卦的传播速度。
顾凌城还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听到阳台门打开的声音,他循声看去,便瞧见苏暖脱下了高跟鞋,纤细的双臂攀着阳台围栏,顿时,他跑向阳台。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苏暖打算从阳台离开这个房间,而更令他恼火气愤的是,她竟然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暖刚一脚踩到围栏的横栏上,整个人便被抱下来,顾凌城强硬地将她抱进了休息室,在门外的吵杂声里,苏暖冷冷地扫了眼拧眉的顾凌城:“我在做什么你没看见吗?比起多管闲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毕竟已婚的副市长和未婚女人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被锁在房子里……”
苏暖的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她的目光在顾凌城略显紊乱的衣服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起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兽心大发的结果,便嘲讽地一哼,再次朝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