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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绪闻言心知苏劲松不信苏怀晏说的话,便如实说:“舅妈的墓园。”
苏劲松点点头,叹息了声说:“他是个有心的孩子。”
朱绪心里矛盾,苏怀晏是个很复杂的人,她已经不敢下结论。
下午,朱绪到公司,在公司大堂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苏锐文。
苏锐文走出电梯,原本就皱着眉,看到朱绪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更差。朱绪同他点了点头想打个招呼,他理也没理就走了。
朱绪没做多想走进电梯。
自打朱绪给自己转正后,她的工作一下清闲了,没人再敢给她派工作。她就每天在公司里溜达,把自己能去的部门都逛一遍,一天天跟逛商场一样。眼见要春节假期,她也不急于做什么,下午到茶水间喝茶看报。
朱绪正在努力看一篇财经文章,有人进来茶水间,她没在意,直到那人没倒水没倒茶站那一动不动。她不由抬起头,看到了来人是苏锐文的秘书陈章斌。
“有事吗?”朱绪问。
陈章斌微微颔首说:“朱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朱绪闻言站起身合上手里的报纸放回书架上。
陈章斌请朱绪到他的办公室坐,给她倒了杯茶,客气和她说谢谢她抽时间给他。
朱绪对陈章斌有些认识,这几年他在苏锐文身边跟进跟出很是人精,而在苏锐文之前,他也是苏怀晏总裁办的助理之一。说起来,朱绪很早就听过他的名字。
“陈秘书,你不用那么客气,你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朱绪接过茶放在了桌上。
陈章斌见状也不再兜圈子,开口说:“最近苏总心情很差,早上因为绿洲那块地的项目被董事长骂了,加上今天是他母亲忌日,他连午饭都没有吃。”
朱绪听到这些话没什么反应,她问:“陈秘书,你想和我说什么?”
陈章斌见朱绪真的一点不想绕圈子,他停顿了片刻说出了真实目的,他绕来绕去说的是苏锐文这几年为公司劳心劳力很辛苦,最终是想从朱绪那探口风知道苏劲松的想法。现在公司都在传说董事长苏翰济偏爱大儿子,想大儿子回公司,苏锐文迟早会失势。但现在朱绪忽然来了,高层都知道朱绪是苏劲松的人,所以大家多少都在猜苏劲松的意思。
朱绪听了半晌依旧没开口,她只觉得苏翰济真的是个祸害,他的个人行事风格也深深影响了公司。而因为苏翰济让这两兄弟继续斗下去,她又会成为第一个祭献的牺牲品,这种日子朱绪真的过够了。她缓缓站起身对陈章斌说:“陈秘书,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很不合适,你要是真的为你的苏总好,认为你的苏总做事都是为了公司好,那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其他的事,不是你该管的。”
陈章斌对朱绪的印象是苏锐文身边的小妹,这几年她总是被随叫随到,她很沉默很少说话,也不住在苏家。站陈章斌的角度去想,朱绪拥有的一切应该是依仗于苏锐文的。而苏锐文提起她时曾说过一句话:“朱绪可以信任。”
如今,她忽然进了集团,虽然苏锐文对这事缄口不提,态度模糊不清,但他认为朱绪是可用可合作的人。所以,他对朱绪说的话感到很意外,他甚至在她语气里听出了愤怒反感。他意识到他这次判断失误了,等他想说些什么圆场的时候,朱绪已经起身离开。
苏锐文到墓园探望孙瑾柯,他没有带花,往年都是朱绪带的,他知道朱绪今年肯定也带了。他总是和她献同一束花,好像是想告诉他妈他们同心。
苏家没有其他人会来看孙瑾柯,而孙家早年落没也没人会来,每年都只有他和朱绪记得在忌日来祭拜。可这次,苏锐文在墓碑前看到了两束花,他愣了许久,等他辨认出哪束是朱绪的时候,他看向另一束花的眼神就变得凶狠。一个念头闪过他脑海,他气到浑身发抖,抬脚把那束花踢到了一边,狠狠踩碎。
苏锐文看着孙瑾柯的墓碑说:“这些人流的是鳄鱼的眼泪,我迟早要他们全部付出代价。”
从墓园离开,苏锐文一路狂飙回到南山路,正赶上晚饭的点。他走进屋,看到只有苏劲松一人坐在餐桌边吃饭,他再次意识到朱绪一回来就把苏翰济两夫妇短暂赶走了,她真的能是他手上最好的那把剑。但在苏怀晏这次回来之后,他挥这把剑越来越难了,剑本身不愿意,他自己也变得犹疑。他们三人总是互相牵制互相影响,这次苏怀晏让他意识到比起利益上离不开朱绪,他的情感上更需要她。
所以,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他问:“爷爷,漾漾呢?”
苏劲松笑了笑,先问了苏锐文吃了没有,知道他没吃饭就让他坐下吃饭,然后才说:“漾漾和赵翼出去吃饭了。赵翼刚把她接走。”
苏锐文闻言脸色微变,说:“怎么,漾漾最近经常和那个赵翼出去吗?”
“上周出去过一次,这周还是第一次。不过,她和我说他们还只是朋友。”苏劲松细细记着外孙女的情况。
苏锐文没了话,他没劲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想了半晌说:“爷爷,我爸他们搬出去了,现在家里怪冷清的,要不我搬回来陪您吧。”
苏劲松听笑了,说:“你和你哥是约好了吗?他下午也搬回来了。也好,你们几个孩子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我很高兴。”
苏锐文愣了下,正在他怀疑自己听错的时候,就看到苏怀晏从后院推门进来,怀里抱着那只丑丑的米娜。
第23章Chapter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