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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是什么?皮肤病吗?”时朗皱着眉去轻轻沾碰。柏岚头一偏:“你少碰,传染的。”
时朗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是随口胡扯,淡淡笑着低头去亲:“传染就传染吧。”
柏岚挣了一下,但是时朗很坚决,他气苦时手机作响,分散了时朗注意力,柏岚这才如蒙大赦的抽出手来接:“喂?呃……我现在走不开……别闹!”
时朗顺着破掉的皮肤一路亲到颈窝,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不让你走。”
楼下等在车里的卫孚自然听得分明,即使没有时朗那一声,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形,于是沉默了一下,说:“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吧。”就挂断电话,开车走了。
时朗摸到柏岚手机,远远丢开,他专心致志地讨好柏岚,吻挤虽不熟练却很热情,柏岚终于忍不住回头去找他的嘴唇。
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故事若要圆满,它就不该发生。柏岚除掉时朗因为半湿而贴在身上的衬衫,两指揉着胸前那片冒出鸡皮疙瘩的皮肤,一个吻碾过,它们便像感受到春风的樱花一样争先恐后的泛红了。
时朗发现柏岚的爱抚方式明显不同于以往,比起以前诸多的花招,现在他更多是凝视,那目光谈不上□淫邪,却足以让时朗难堪,他不明白,柏岚为何要像一个初识的人一样看他的身体,“该不会我长胖了?”他半开玩笑问,实在是突然有点尴尬紧张,竟脱口而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柏岚笑一笑,去把床头灯光调暗,暗得只能勉强看出彼此轮廓,然后脱去外套,T恤,在昏暗中他像一尾浮出绿藻池塘的鱼,那和鱼鳞一样惨白色的皮肤上,分布着略深的色块,时朗本能想去触摸,柏岚捉住他的手按到身侧,俯身吻他。
这是个很绵长、又不连贯的吻,以至于两个人都有时间和空闲去发呆,去想很多很多。琐碎的念头一闪而逝,如气泡破灭,时而沦陷在欲望里,时而清醒在现实中,渐渐的,两者的边界也就模糊了,世界坍塌缩至只有一米五乘以两米,甚至更小,时朗感觉柏岚离开了他的嘴唇,他睁开眼想看看他,一滴液体在这时候落到他眼皮上,然后顺着睫毛滑到右眼里,很温润,并不刺痛。
接着又是一滴,落在刚刚被吻过的唇上,咸涩难当。
时朗只剩下震惊,这两滴眼泪的重量不亚于天花板忽然掉下来砸在他身上。总觉得柏岚是那种心情好了比天使都可爱,心情不好就宁肯化身魔鬼让别人去哭天喊地,反正,他不会委屈自己。
时朗紧紧抱住他,身体贴在一起,他把手伸向柏岚两腿之间,清楚感觉到他下面还是
软的,他想着用嘴为他服务,柏岚看穿他心思,一把托住他。
“我来吧。”
时朗还在愣着,柏岚已经俯□去,时朗触摸着他嶙峋的背脊,肩胛,心脏和身体一起发颤,回头一定要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往柏岚嘴里填。时朗煞风景地,在混沌欲海里还暗暗背着几道菜谱,鸡脯肉切丁,虾仁洗净控水,加鸡蛋、淀粉、面,抓匀,料酒、醋、盐、味精、葱姜、黄瓜丁对汁……他突然又从食材想到自己此刻的体态,皮肤表面,会不会也像浇上汁的食材一样,粘腻柔韧,他想着那些火热的画面,身体配合地一阵痉挛,一根弦绷到极致,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柏岚轻轻抽了两张纸巾,把口中的浊液擦净,平静地躺在时朗身边。
这一次的□分外简单。柏岚很快沉入梦乡,时朗喊了他几声没有反应,便小心扒着他临睡前匆匆套上的T恤去看那些溃破的地方,大多在背上,小的杯口大,大的巴掌大,看起来都有些时日了,他轻轻搓一下,又按了按,心里奇怪到底是什么皮肤病会是这幅模样。
他在胡思乱想中睡去,醒来天光放亮,时间是早上七点,柏岚还在睡,连姿势都没变过,他轻轻起身,把丝被再度掖好,去准备早餐。
冰箱虽然不空,可大部分东西要么过期要么变质了,时朗全部丢掉后少不得还要清洗一下内部,最后只能开车去市中心的早点铺觅食,好在不远。
回来柏岚总算醒了,但醒得不是很彻底,眼睛半张着很久才眨一下,时朗趴在床沿亲着他鼻尖问:“你是要我把早餐端到床前,还是去厨房我们一起吃?”
柏岚看着他,眼睛慢慢弯起,笑了笑坐起来,伸个懒腰。
雨下到后半夜时停了,现在地面还很潮湿,而太阳却已出来,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得窗帘如同白蜡,空气中,满是灰尘蒸腾的潮热味道。
时朗把窗开到最大,离不开空调的日子就快告一段落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柏岚揭开碗盖,笑了一声,又是花生粥,时朗把里面花生一颗颗挑出来堆到小碟子里,他只喜欢白粥,但柏岚喜欢煮过的花生米,特别是和米一起煮的,又嫩又爽口。
“等下我先回趟家,然后和你去医院看看?”
柏岚摸了摸下巴上的血痂,笑:“不用去,就是瘙痒症而已,神经性的。”
“那要多吃鱼肝油,维生素?”
柏岚只是笑却不答,继续一颗一颗捡花生吃,时朗收拾了碗盘,把垃圾包好:“在家等我啊。”
“噢。”
他走了以后柏岚又坐了会
,然后去洗澡,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在嗡-哗-嗡的漂洗节奏中,认真悠闲地刮干净胡茬。
衣橱里挂的还是春天的衣服,柏岚选了一套藏青的西装,他这种一本正经的衣服少得可怜,因为也没什么重要场合可出席。放在身上比了比,可能有点大……他拿防尘袋罩好,丢到沙发上,大也没办法,就这一套看着稍微适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