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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对着镜子戴上一条银项链,款式保守而价格不菲,是她二十岁生日礼物。
打点完毕她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敲几下示意后,熟练地扭开把手入内。
“早。”
“……早。”
床上的夏疏桐还有着浓重的睡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几秒钟后他突然抬起眼,好像一下子完全清醒似的盯着她,“你怎么来了?!”
夏语冰正从卫生间走出来,一手拉过轮椅,一手掀起他身上的被子。
“我可是睡得比你迟,所以别赖床。”
夏疏桐皱着眉头夺过四姐手里的被角,“我会自己做。”
“哎唷,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夏语冰半调侃半宠溺地再次掀开被子,把明显想抗拒的弟弟拉到床沿推进轮椅。
“有时候我真反感你回家!”夏疏桐眉头上的沟壑数量顿时十分可观。
而夏语冰不以为意,呵呵笑着把他推进卫生间,牙膏已经挤好,杯里的水面不断升起热气。
在弟弟的着装问题上,夏语冰和对待自己截然相反,等疏桐自己转着轮椅出来,她还在柜门前挑挑拣拣。
“用得着挑三拣四吗?”
“餐后出去走走的好。”
夏语冰从半开的柜门后探头笑了笑,拿着一套衣物走过来。
“这总该让我自己来吧!”
“让姐姐看看你的发育状况不好吗?”
“我不是废物!”
“当然不是,是宠物。我说,眉头有必要皱得这么紧吗——这是多么幸福的滋味啊。”
套完上衣后夏语冰很自然地去拉疏桐的棉质睡裤,不过被他用手肘杠开,冷冷地说:“自己。”
“OK。”夏语冰站起来,退开两步。
夏疏桐在心里叹了口气,态度不强硬一点的话,会被她得寸进尺;但若是稍微过分一丝,又怕她生气或是尴尬什么的,这个度真难拿捏。
这样想着褪下睡裤,忽然发现手边没有拿来换的长裤。夏疏桐抬起头,夏语冰笑得眉眼弯弯地对他摇晃着挂了长裤的衣架。
担心她会生气真是个错误,无论什么时候四姐都不会放过对自己的捉弄。
“早。”
“早。”
他们向来不是最后到餐厅的,简单问候几句就各自坐下。单从长形餐桌的长度以及两旁列出的椅子便可以对这个家族的庞大程度有些许了解。因为疏桐不需要,夏语冰让端上碗筷来的佣人顺便撤掉了一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