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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篱沉默半晌,抬眼直视二姐放云裳,淡淡道:“没错。”
放云裳微微一怔。
任东篱道:“一个散沙般的家,在我眼里形同虚设。父亲野心勃勃,大哥早已沦为他的爪牙;你一心情爱,付出光阴去纠缠于一个不可能有未来的男人,荒唐至极。我只可惜小弟眼看也要步入大哥后尘,若不是还有这座容纳母亲的庙观,我自始至终根本不想回来面对你们!”
放云裳柳眉倒竖,气得双手轻颤,道:“……是吗,你的翅膀终于硬了?闲邪家有哪里对不起你?就连你接近陆抉微,父亲都未加干涉,你可知他对你的放纵,我们三人没有一个不嫉妒!纵然这样,你还不满足,任东篱,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人!”
任东篱淡然道:“不管别人顺从或是阻挠,我选择的路不会改变,二姐,你是要自己离去,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用字虽然客气,态势却相当强硬,放云裳冷笑道:“好,今日我便要你在真相面前低头!”
说罢袖中滑出青铜锄柄,任东篱凝神喝道:“你想做什么?!”
放云裳娇声笑道:“看不出来吗?我要拆了它,连同里面的人!”
任东篱眼神冷下来,静静道:“那这将是你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二姐。”
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第38节:海市蜃楼(38)
上次来没有走正门,金猊摸着下巴打量牌匾上的狂草,禁不住没好气地一哼。
“呵呵,贤婿见笑,这些字跟你家墙壁上挂的颠倒众生美女如云的图比起来,的确是无趣得很。”
金猊瞄一眼道:“跟挂什么无关!不管内容如何,字首先得要人看得懂才行吧,否则写什么不都是白搭?”
闲邪王笑道:“贤婿有所不知,有的时候是故意不想让人看懂,才写得这么草,呵呵。”
“这就怪了,明目张胆地挂出来却不想让人明白,岂不是很虚伪?”
“那不叫虚伪,是另有所图。”闲邪王浅笑道,“言归正传,贤婿专程到访,所为何事?”
金猊便直入主题,扬眉一字一句道:“方悦意。”
闲邪王一顿,继续笑道:“是为了我家小篱吗?”
金猊略一思索,也就坦然回答:“没错。”
闲邪王倒背双手于身后,望一眼墙上字画,许久道:“算起来我与悦意也有十多年未见面了。”
金猊寻一张凳子坐了,跷起腿道:“她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