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芋头红豆加炼乳,再来串烤鱿鱼,整只的,多放辣。”
天寒地冻,两个人坐在花坛边上大快朵颐。
“我们大概是唯一吃完高价自助餐后又来吃路边摊的家伙了。”
鱿鱼很大只,再怎么小心,嘴角还是会沾上酱,梁刻铭鼻尖下巴都是黑点,嘴边一圈红辣油。
“脸上沾到油了。”
“哪儿?”
“左边,上去点,再上去点,欸。”杜璟贤干脆伸出手给她揩去。
梁刻铭忽然觉得这种熟悉的举动,随着岁月流逝,从亲切变成了温柔。以前,这种温柔并不会让她回味。
杜璟贤咬着鱿鱼须子——梁刻铭喜欢把须子一头都露在嘴外面一动一动的,说自己吃的是耗子。在一起久了,很多动作彼此都会下意识地模仿对方。
梁刻铭抹抹嘴,伸出手说:“给我一根烟。”
“什么?”杜璟贤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抽二手烟,你喷我,我也要喷你才公平。”
杜璟贤失笑,拿了一根给她,赫然发现其实她的动作也不算很生疏。
“不会吧,以前有抽过吗?”
“说实话,有,而且是在小学。”
“真的假的?”杜璟贤真的被震到了。
“真的啊,虽然是好奇,而且只有一口,不过至少知道了烟是什么滋味。”梁刻铭呼出白色烟雾,缓缓地说,“其实对于没有烦恼的人来说,烟是没有滋味的,对吧?”
一男一女正好经过,看穿着就知道家境不错,男的扫了他们一眼,马上把头别开,突然又看过来,而且差点脱口而出。
就在他张开嘴的同时,杜璟贤淡淡地说了句:“看什么看?”
他说得很自然,声调也是平的,可是煞气立现,男生马上闭嘴,小声跟那女的说:“认错了,真的好像。”
“噗——”梁刻铭笑。
“算他倒霉。”杜璟贤也淡淡地笑。
“最近你跟我老板在忙什么?”
杜璟贤抿紧了唇,迟疑片刻说:“我们在研究短置对冲基金。”
“对冲基金?电视上说赔得人倾家荡产那种?”
“是啊,而且还是短置。”
“什么意思?”
“就是一把赔得人倾家荡产那种。”他边说边笑,语气有点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