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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不由动了心。
她当初期望梁霄与嫣儿成亲,便是盼望梁霄能够指望上忠勇侯府,再回京都重头再来。
如今梁霄娶了徐若瑾,但若是大哥仍肯帮助他,这岂不是更好了?
侯夫人长叹一声,与梁夫人道:
“你大哥最疼的就是你,他哪里忍得了你在这种地方遭罪受苦?”
梁夫人紧紧咬着嘴唇,满心都在感怀大哥的疼爱。
徐若瑾在一旁没插话,她也没有资格插话,可她却把侯夫人这一场戏看的格外真切,倒是佩服起侯夫人见缝插针的本事来。
好好的欢庆场面,最终闹成苦大仇深的。
只是恐怕她还是要失望的,因为梁霄向来是不肯妥协的人,他的自尊比命更重要。
“请舅母替我谢过舅父,舅父的大恩,梁霄永世不忘,只是这件事,我不答应。”
梁霄的回答很干脆,干脆到有些伤人。
梁夫人猛的看向他,脸上布满了不解和怨怼。
“梁霄,难道你还惦记着出征打仗?你的身体根本不行了,你就是在自欺欺人!”
侯夫人的怒斥,让梁夫人的目光更是急切:“你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吗?你就乐意戳我的心?啊?”
“抱歉。”
梁霄受不住梁夫人默然无声的落泪,站起身便往外走。
他的步子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做了什么孽啊!”
梁夫人忍不住嚎啕大哭,晚间用了酒,不知是心底的压抑彻底的爆发,还是醉了有些耍小酒疯。
徐若瑾在一旁不吭声,看到邻桌的梁芳茹,她涨红了一张脸,眼圈内也有盈盈湿润。
方妈妈见梁夫人的情绪失控,立即过来将她扶住,向侯夫人致歉,“今儿夫人也是用了几杯酒,酒气上头,难免做出失态的事情来,侯夫人不妨先回去歇一歇,有些事急不得,慢慢来。”
方妈妈的圆场,也算让侯夫人有了个台阶下,“她也是憋的太苦了,我也看不下去了,先扶她去歇吧,不必在意我,都是自家人,谁还能挑她的理?”
“那老奴这就先下去了。”方妈妈行了一礼,便搀扶着梁夫人离去。
梁夫人此时真的酒气上了头,只知流着眼泪,任由方妈妈指挥。
整间正堂,除却侍奉的丫鬟婆子,便只剩下侯夫人与徐若瑾、梁芳茹。
对梁芳茹,侯夫人不闻不问,甚至连眼皮都不夹一下。
梁芳茹也知趣,主动的请辞,“方妈妈上了年岁,我有些不放心,还是替她去照料一下母亲,向侯夫人请罪了。”
“走吧。”侯夫人没有看她,只随意的摆了手,眉间的一道锁,显示着她的不耐烦。
梁芳茹立即行礼离去,临走时,不忘给徐若瑾投来一个安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