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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奶奶?”春草很是担心。
徐若瑾摇摇头,“没事,咱们走吧。”
“咱们现在去哪里?还去主厅吗?”
烟玉的提问让徐若瑾脚步顿了下,“去主厅,那些条例文拿回院子,容易生出麻烦。”
徐若瑾微愣了下,“或许现在也有麻烦了。”
张纮春此时正在一个酒楼中与两位当地的乡绅吃茶闲谈。
这两位乡绅之前都是张家的人,张家在此地受了大挫,二人一时找寻不到能依靠的臂膀在发愁。
而梁家的势头越发猛起,他们的心中也越发害怕。
得知张纮春作为礼部主事前来中林县,一早便准备大礼求见,绫罗绸缎这些物件已经不够表达内心的期盼,若不是因为沉,他们早把那些名贵古董换成大金条搬来了。
张纮春今日见他们,自当有他的目的。
抿着上好的茶,看着窗外的景,听着二人喋喋不休的抱怨日子有多么艰难,他的脸上格外惋惜和怜悯,让二人感觉到他的慈心善意。
“其实,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的确伤感万分。”
张纮春又是长叹,“可我一个礼部主事,也不过是听着好听而已,真做起事来,哪比得过梁家的势头?不过就是个听之任之的跑腿儿的罢了。”
“二位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张纮春摩挲着手中的雕花茶碗,对面的二人对视了下,其中一人道:“主事大人,您可是皇上钦点的主事,怎能是个跑腿儿的?梁家之前都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了,还敢对您不敬?”
“那是,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亦或许有不臣之心!”另一人补言道。
张纮春的笑容若有所指,“你们哪里懂梁家人的心思?单说今日,我一个主事还没有提具体的仪礼,他们便已把章程册子要过去独自看,看完再谈。”
“啊?”
“这不是胡闹嘛!”
“就是,若只按照章程办事,还需要您主事大人亲自前来吗?”
“这的确是太过分了,主事大人,这事儿不能忍啊!”
二人的惊愕挑唆,让张纮春心里微动,“我哪里敢?那位梁家的四奶奶,之前便与张家有过旧怨,我还是少惹事为妙,咱们张家人,低调点儿为好啊!”
张纮春撂下这么一句,二人互看对方,心底闷气不已。
他们不是傻子,自当听得出张纮春是在徐若瑾的手底下吃了憋了。
什么与张家的旧怨,还是梁家的势头,这都是题外话,关键就是他张纮春吃了憋,不爽了。
二人心头算计着,该如何做才能让张纮春肯松口拉扯他们一把,因为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其他的路子,完全是走不通了。
张纮春抿着茶继续看向窗外的景。
徐若瑾,从你这里下手,就真的走不通么?
天空一只乌鸦飞过,徐若瑾没有心思去望窗外的景色,而是在主厅闷头的看着张纮春留下的仪程条例。
春草将主厅的灯光调亮,烟玉送上了晚上的饭菜。
徐若瑾揉揉眼睛,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