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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顾以诚笑了笑,“大概因为他人比较好吧。”
“我哥他……”文清韵叹口气,斟酌片刻,“我们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之前也经历过一些事,有很多心结,你可能需要给他点时间。”
她没继续往下说,顾以诚便也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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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那支吊瓶里的药水差不多见了底,文清韵按铃,不见人来,直接出去叫护士了。
顾以诚站起身,准备等她回来就走,病房的人在这时被人推开。
他猝不及防,和匆匆走进来的文清让打了个照面。那双眼睛同顾以诚目光相接,闪烁片刻。
“清让哥。”
文清让对他点点头,径直走到女儿的病床前,小心翼翼查看她的情况,眼中的心疼显而易见。
顾以诚注意到他眼睛那里还残存着一点妆,大概是来不及认真卸,赶过来的路上草草擦了擦。
在顾以诚的印象里,生活中的文清让向来从容得体,如此焦急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他站在那儿,一时也不知是去是留。
少年时期的记忆蓦地浮上来。
某天晚上他急性阑尾炎发作,当时家里没有其他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蜷在床上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疼痛却一波波不断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疼得几乎要脱力的时候,隔壁邻居来敲门,要给他们家送水果,顾以诚强撑着下地开门,那个面善的阿姨才发现他的异常。
对方陪着他去了医院。顾珩当时在外地参加一个重要会议,顾不上接电话,邻居联系上顾以诚的爷爷奶奶,对方很冷漠地说我们可管不了,把电话挂了。
邻居气得私下骂了他们一通,但自己家里有孩子要照看,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先留顾以诚一个人住院做手术。
麻药发作的时候,顾以诚昏昏沉沉地想:如果醒不过来就好了。
顾珩得知之后没说什么,只是雇了个护工来照看他。
邻居之后抽空来看过顾以诚一次,坐在床沿,边削一个苹果边叹气,“这孩子,你爸爸就是大夫,你怎么都不知道第一时间来医院呢,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顾以诚当时很想和她说:没关系的,谁在意呢?
话到嘴边,变成了“谢谢阿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此刻,那个独自躺在手术室的少年,不合时宜地萌生出一丝对文熙和的羡慕。
他准备悄悄离开,把空间留给那对父女,文清让察觉他的动作,开口叫住他,“以诚。”
又温声道:“小韵都和我说过了,真的非常谢谢你。”
“没关系的,哥,不用客气,熙熙没事就好。”
这种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话可说。
“那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