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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师呗”沈言听出了牧子扬不悦,心里想象这他此时被自己气的眉头紧拧的样子,心情大好,故意哪壶不开提那壶,“我跟你说,我们的辅导员可有意思了,她说话从来就没有一句靠谱的,不是开玩笑就是调戏别人,就是我们上次见面的那次,我还被她调戏来着。”
牧子扬被这小姑娘气的够呛,语气中带着一股子火药味,问道:“你那个辅导员叫什么名字?”哪天他去会会。
“苏尔”沈言站在走廊上,把栏杆当成琴键,手指无聊的在上面轻弹着。心情无比舒畅。
可是另一端,牧子扬却因为那两个字堪堪的楞在那,半天动弹不得。苏尔,苏尔,苏尔…………………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间收紧,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尔吧。
他蓦然的有些不确定起来,空着的左手忍不住的就摸上了头顶短刺的都发,心情略显烦躁,“你那个老师多大了?”这个世界上重名的人那么多,他真的希望这只是巧合。
沈言不知情的觉着牧子扬好古董,都21世纪了,难道幽默还分年龄吗?“挺年轻的,才26岁。为人特别幽默,时不时的抽个风,静语还一直嚷着说那辅导员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
“是吗?”牧子扬淡淡的应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话。
“言言,等放假了我就接你来部队,我在部队有家属楼,你先在我这住一段,等我的假期下来了,我带你回趟家,然后我们把婚订了。”
“嗯”
“时间不早了,那你早点睡。”
“嗯,晚安。”
挂了电话,牧子扬心下纠结,坐在床上抓耳挠腮,莫名的郁闷,这算怎么回事啊,苏尔怎么就成了沈言的辅导员呢?
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就突然给他来个重重的一击,一点提示都不给,要不要跟他开这种玩笑啊。
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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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期末了。
学校半个月前就停了课,除去早操和晚课是必须的之外,其它的时间大家都泡在图书管里临时抱佛脚。
沈言和李玉本来底子就好,平时学习也扎实,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曾静语和郑宁则不同,曾静语是不喜欢读书,上课经常思想开小差,而郑宁,她以前是学体育特长的,文化底子差,学起来比较吃力,于是两个人临时成立了期末考试冲刺帮,两个人几乎是把所有书都搬到图书馆去了,吃过早餐就过去,很晚才回来,中午就胡乱的啃点东西解决了。
沈言跟着她们两混了两天就受不了了,重生之后她最注意的就是身体健康,这样子过一天还好,要是久了肯定对胃不好,于是才到第三天她就放弃了。
习惯了三个人同进同出,突然间只剩下自己一个,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临近年底,Y市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了。
走在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天空突然间小下起雪来,一开始下的是颗粒状的沙雪,打在地上沙沙作响,沈言快速的朝宿舍楼跑去。
回到宿舍时,雪已经下大了,棉絮一般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沈言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着,突然间一时兴起把照片给牧子扬发了过去。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休息时间,想来牧子扬应该能看到。沈言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把手伸出护栏外,试图去接住那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心里却无比期待着牧子扬的回信。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沈言心下一喜,以为是牧子扬打来的,快速的接通了,不过很可惜,那边传来的是女声。
“喂,言言。”电话那头传来刘玉芬温柔的声音。
沈言顿时僵住,要不是刘玉芬打电话来,她都快忘记这号人物的存在了,自从她来Y市之后,现在的父母就全权把她托付给了牧子扬,很少跟她联系。
“妈…………妈”沈言弱弱的叫了一声。
“言言,期末考试了没有,你们快放假了吧?”
“快了,已经考了两门,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样子,就可以全部考完了。”
“嗯,考完了就快点回来吧。你爷爷病清加重了,我现在在医院照顾你爷爷。妈妈都有大半年没见到你了。”说到这里刘玉芬的声音清雅温柔。
电话这头,沈言紧紧的拽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接口。她本来和牧子扬说好了一放假就去部队的。没想到刘玉芬会突然间回国。
父母在国外,估计平时很忙,一个月才给她打一次电话,也没什么话讲,每次都是那几句干巴巴的,“过的还好么?钱用完了没有”之类的。一开始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一心想着要好好好的替真正的沈言孝顺她们,可是后来看了沈言的那些日记,看到沈言对父母无尽的怨恨时,她突然间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孝顺的,叛逆的,还是每天带着恨意的?
最后她选择了沉默的疏离。
“言言,你有在听我讲话吗?”那边过分的沉寂让刘玉芬误以为沈言没有听到她话,半天没反映。
“我在听着。”沈言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对于女儿过于平静的回答,刘玉芬心里闪过一丝心痛,从小到大她们夫妻两就没怎么管过这个女儿。小时候是她奶奶带着,小学毕业那年她奶奶去世了,她本来是想着带着孩子一起跟他们出国去的,可是那时候孩子已经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死活都不肯跟着她们走,说是要去读寄宿学校,或许,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怨恨和疏离吧,宁可读寄宿学校也不跟她们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