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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心中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纳头拜倒,哭道:“儿臣惶恐。”心里更加埋怨起了皇后,要不是她处处和小燕子作对,皇阿玛怎么会惩罚小燕子?
“朕没看到你惶恐什么,朕只看到你不问青红皂白,进门就指责朕!”乾隆也不生气了,上一回气得头痛了好几天呢,年纪大了,更加不能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自己不划算,“来人,将永琪重责三十大板,禁足景阳宫!福尔康、福尔泰擅闯后宫,各打五十大板!”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乾隆再也不多看一眼,拉着风倾玉即刻离开!
继续面对他们,乾隆自己都觉得头痛了。
风倾玉忙忙地吩咐闻雪将带给小燕子的东西放在漱芳斋,随着乾隆回坤宁宫。
“气死朕了!”乾隆一坐下,就将桌上的花瓶推到地上摔得粉碎,使劲喘了几口气,半天后道:“景娴,将那两个丫头叫人看好,朕要派人去调查她们的身份!至于小燕子,也叫人禁足在漱芳斋,朕是再也不去看她了,看一次气一次。”
风倾玉替他顺气,柔声道:“皇上放心吧,我叫容嬷嬷带她们两个呢!”
说到这里,皱眉思索了片刻,微带一点懊恼地道:“我总听着夏紫薇这几个字很耳熟,偏偏却又想不起来了,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
乾隆闻言一怔,奇道:“景娴你鲜少出宫,怎么听过这个名字?”
“啊,想起来了!”风倾玉抚掌一笑,道:“就是上香那会子,似乎有人在街上闯了公主们的队伍,兰馨,你还记得吗?”那时候兰馨也是在后面的,但在小燕子之前,离得不远,要说记得,她也未必见过,但是今日之前母女两个是合计过的。
兰馨顿时恍然大悟,道:“儿臣想起来了,真有这么一回事,远远地听着,也听得不太清楚,当时是被福尔康私下带走的,并没有押入大牢,也没治他们不敬之罪。”
使劲地想了想,兰馨开口道:“好像听过什么烟雨图,什么雨后荷花。”
乾隆顿时吃了一惊,霍然站起,紧紧地盯着兰馨道:“你说什么?怎么不早说?”
兰馨吓了一跳,不解地道:“皇阿玛怎么啦?这里头有什么玄机吗?”
“没,没什么!”想起烟雨图和折扇兰馨也没见过,当然不知道上面的诗,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倒也是情有可原,乾隆皱眉想了想,又问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皇阿玛说?”难道小燕子当真不是自己的女儿?
“皇阿玛,当时人多声杂,儿臣也没听清楚,当然不敢告诉皇阿玛了,只告诉了皇额娘。”兰馨微微带着一点委屈地开口道,然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风倾玉。
乾隆听了,立刻看向风倾玉,意似询问。
风倾玉叹道:“当初得知之后,我倒是生了几分疑惑,那烟雨图皇上是拿给我看过的,我想一般人怎么会知道烟雨图皇上留下的诗?偏偏小燕子竟是大字不识,因此就派人去调查了一番,谁知……”说到这里,神色间颇有几分迟疑。
乾隆忙对兰馨道:“兰儿,带永璟去御花园里玩去。”
“是。”兰馨急忙带着永璟出去,顺便也带走了在场的奴才,功成身退。
“景娴你查到了什么,直说吧,朕知道你从来不说什么没意义的事情。”乾隆叹了一口气,要是皇后真想瞒着自己什么,也就不会自己亲自来说了。
第三章:真相
风倾玉咬咬牙,握着手里的帕子,一副既为难又刚直的表情,对乾隆道:“这件事儿,还请皇上息怒,并非我知情不报,而是不得不为皇上着想。”
“什么事儿,说吧,朕知道皇后一向都是为朕着想的。”乾隆直觉这一定是件大事。
“就是这个夏紫薇主仆。”风倾玉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当初得到有人擅闯公主的队伍的时候,我倒还没在意,后来听说那女子嘴里念叨着烟雨图雨后荷花什么的,我才吃了一惊,觉得有些不对头,立刻派人去打探。谁知竟得到了一个极离谱的消息,那个夏紫薇主仆是年初进京寻亲的,山东济南人,来自大明湖畔。而小燕子则是在京城里卖艺五六年了,住在一个叫大杂院的地方,皇上还记得那日咱们遇见的卖艺兄妹吗?就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朕记得,他们似乎收养了很多孤儿老人。”乾隆的脸,已经黑了。
风倾玉点点头,道:“我得知这些,就觉得不对劲了,小燕子不是说夏雨荷去年六月过世后才叫她进京寻亲的吗?怎么可能在京城中卖艺五六年了?而那夏紫薇倒是符合进京的时间和姓氏、来历,也像是个大家闺秀。可魏清泰回来禀报皇上时,说夏雨荷生的就是小燕子,我就更加疑惑了,可又不敢跟皇上说,毕竟皇上是昭告天下认的义女,倘若真说她不是了,民间岂不是说皇上的不是?因此,只好叫我极信任的几个奴才秘密去打探真假。”
乾隆的神色极是平静,问道:“后来呢?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皇后说得对,要是当时说小燕子不是夏雨荷的女儿,指不定自己怎么生气怎么降罪了,在民间的影响还真不好,打探清楚再告诉自己,倒也符合皇后的一贯风格。
对乾隆的反应微微有些诧异,风倾玉叹道:“到了济南的大明湖畔,却得知夏家早就没人了,而且那里的极多人也都说夏雨荷的女儿叫小燕子,并非是夏紫薇。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若真是叫小燕子,又怎么可能在京城里住五六年?他们不敢回来,只好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