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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做了官,也会庇护他们的不是吗,两相得益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他们明明那么有钱,特别是方岐江这一支,又有钱又有势力,却不给他提供任何支持,任他一个人在县学苦苦支撑,日子更是过得紧巴巴,连同窗之间的往来交际,都无力应付,整日被银子窘的手忙脚乱,都没心力好好读书。
不然秋试他也不会落榜。
没有取得功名之前,褚大郎虽有些小心思,却还是敬重方老秀才的,但自从中了秀才,到县学读书后,他的心态就变了。
特别是了解到方岐江家在县城有多少产业,以及他在县城的影响力后,他直接扭曲了,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感恩的想法就是笑话,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只是随手扔了几个银子押了一注而已。
等他成功了,做官了,他们就会来收利息。
若是他没成功,那点银子也只当是扔水里玩了。
认知到这点,褚大郎很愤怒。
特别的愤怒。
感觉被人小瞧了。
又觉得这世道不公,凭什么方家那些榆木疙瘩是的臭小子们,可以进请名师,进名校,还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他明明天赋异禀,生了一副锦绣心肠,却要忍受贫困,忍受那些一无是处的草包在他面前炫耀!
老天不公!
方家亦不公!
明知他的资质胜过那些榆木疙瘩一百倍一千倍,却不肯倾尽资源助他成功,反而对一个臭丫头如此大方,连铺子都分她一半!
哼!
这般区别对待是吧,好啊,很好,咱们慢慢走着瞧就是,到时看看谁后悔。
褚大郎目光沉沉,“如今城门已开,城里一切照旧,应该是没事了,明儿我回去一趟,跟家里长辈报个平安。
娘子就不必同行了,外面还不知是否太平,安全起见,娘子还是好好待在城里,等我回来。”
听他说要回村,季氏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相公也说外面不知是否太平……”
褚大郎心里存着事,本来也没多少耐心,见她要阻拦,就更是不悦,“正因如此,我更要回去,不然我心实属难安,娘子就不要再劝了。”
见他拿定了主意,季氏便是不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跟爹说,多派几个人跟着。”
看她还算识趣,褚大郎神色缓和,语气也缓和下来,“有劳娘子了。”
说完这件事,季氏又想起刚才的问题,“相公不是方家门客吗,怎么不与方三少见礼啊?”
闻言,褚大郎猛得沉了脸,“娘子不懂就别乱说,什么门客?我乃堂堂正正的秀才老爷,怎会拜一商户为主?”
吼完,他袖子一甩就走了,理也没理季氏。
季氏难堪的眼圈都红了,若不是怕丢人,此时怕是已哭成泪人了。
顶着路人诧异的目光,她红着脸垂着头一路小跑回去,进了门就再也忍不住哭起来,两个贴身丫鬟俱不知发生了何事,劝又劝不住,直急得要去回季府找季夫人,偏季氏不许,两人也只能干着急。
正乱着,季长青来了。
他是来找褚大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