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崇武眉眼一凝:“属下以为,进取丹丰的时机已算成熟,我方不妨乘此良机,将丹丰一举拿下。”
苏沫未点头也未摇头,转而望向康平:“你看呢?”
康平摇头,道:“不必急于一时,待看清北烨的动向,再行动也不迟。”
“朕也这么想。”
苏沫在临阳的位置上敲了敲,问阎崇武:“厉子辛此人有勇有谋,跟他交手你能有多少胜算?”
阎崇武神色一凌:“若兵力相当,属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苏沫竟满意地点了点头:“带兵最忌骄傲自满,朕就中意你这谦虚谨慎的性子,以厉子辛今时今日的能耐,十一国中能挡其锋芒者寥寥无几,你能明白这一点十分难能可贵。”
“谢陛下赞赏,其实属下想推荐一人,比之厉子辛必定不遑多让。”
“何人?”
“王觉年。”
苏沫沉默,拨了拨手边玉佩上的金穗:“你很赏识他?”
阎崇武点头,康平轻笑:“他既然曾为北烨第一名将,想必有过人之处。”
“哦?连你也这么认为?”
“呵呵,臣不过是喜欢看热闹而已。”
阎崇武无语,苏沫无奈地揉了揉眉眼:“用他一用也无妨,不过得派人监督着,别再出什么岔子。”
如此一说,阎崇武即刻拱手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待那身着甲胄之人离去,苏沫在御座上坐下,点了点案下的位子:“坐下再说。”
康平依言在檀木高椅上坐下,苏沫理了理袖子,问:“查出邻溪领兵之人是何人了?”
“此人姓裴,三十左右,名不见经传,用兵的手法倒老练之极,一夜间灭业楚大军五万之多,俨然有厉子辛当年丰都一战的风范。”
“嗯,的确没什么名头。”
“据探子回报,此人擅长设伏与突袭,手法跟王觉年十分相似。”
苏沫转了转拇指上的黄玉龙纹扳指:“如此倒得好好提防。”
“以业楚如今的状况,想必撑不了多久。”
“如此最好。”
“陛下的意思是?”
苏沫不应,只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康平意会地点了点头:“那么到时候,东岳必定无法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如今时机并不成熟,朕一旦有所行动,驻守盘龙踞的留国大军必然会大举压境,他那边的人马有四十万之众,着实不好应付。”
康平沉吟不语,盯着留国看了许久,目中一闪:“臣有一计。”
“说来听听。”
“倘若留国生变,文岳大军势必要抽调一部分平乱,如此一来,也给了我们进攻临阳的好时机。”
苏沫桃花眼一眯,将临阳二字看了又看,末了伸指在上头轻轻一敲:“你的计划是什么?”
“据臣查探,留国境内有一股反叛势力,很是猖獗。”
苏沫凝眸,似是忆起了什么,眸中有可惜之色闪过,末了轻咳一声:“莫非又是你搞的鬼?”
康平深笑,点了点头:“臣说过,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别人的热闹。”
苏沫似乎也拿他没有法子,颔首同意:“这主意不错,具体部署就交予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