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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了抽嘴角,抬起眼看他的眼睛:“咱们本来就挺不同寻常的。”
尤其刚从汴京出来那会儿,老板五官样貌一看就是异族人,我的头发眼睛都是怪怪的蓝色,金子姐美艳,徐梓溪俊俏,外加一个蔷薇小美人儿,一个身形彪悍的老大爷,还有一个小丫头两个年轻伙计。大概在别人眼中,怎么看怎么奇怪吧……
要不是昨天小灰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我到现在都要觉得奇怪,为什么每到一处,接待我们的人对老板的样貌都没有半点吃惊,而且对我们一行人的到达都表示热情的欢迎。
松远镇不在老板事先计划的路线内,也难怪我们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或许不止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整个小镇的人都比较排外,不喜欢我们这种路过借宿的人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我也坦然了,只是那个男人最后遥望的表情,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些迷惘,又带些怅然,那种表情,我总觉得十分熟悉。不是他那个人,而是那种心情和感觉。大概,可以称之为“思念”吧。
心里突地一跳,紧接着就是一阵阵蕴含着酸涩的疼痛。这种疼痛并不明显,也不那么难捱,是只要想伪装,别人绝对察觉不到的疼痛。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我现在并不太喜欢。
好像记挂着一个人的感觉,本质是受制于人的无可奈何,我不知道过去的我怎么看待这份心情,可是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从老板怀里坐了起来,呆呆望着暗色的窗帘布,许久都没说一句话。
正兀自发呆,就听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道男声:“下来下来,今天是我们松远镇山神祭的大好日子,见者有份,都下来说话!”
外头小灰并没有说话,但很快传来徐梓溪的声音,很快赫连大爷也下来了。好像故意避着我们这边似的,说话的人离我们坐的这辆马车比刚才还远了些,我现在不比过去有内力,尽管费了老劲儿,支楞起耳朵听得仔细,可除了徐梓溪温和却模糊的快速低语,其他什么都听不到。更别提几人具体交流了些什么。
正郁闷呢,就听之前说话那人又大声说了句:“路过的也无妨,我们松远镇的山神祭远近闻名。但凡亲身经着的,都能得享妙处。且让你家老爷夫人下来说话。”
原本第一次听着什么“山神祭”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儿不靠谱,经这人再次重申,我现在彻头彻尾觉得这个地方是在搞与轮子功类似的封建迷信。不禁撇着嘴嗤了一声,小声嘀咕两句,又往老板那边坐的近了些。
徐梓溪和赫连大爷好像又跟对方交流了什么,我偷偷拉着窗帘掀起一道小缝,就见路上站的几个人竟然都穿着衙役的官服!
正因为眼前的景象发愣,就听马车后头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惊呼。紧接着就是豇豆尖起嗓子的咒骂:“官府中人呢还!你们一个个的要不要脸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我一说忙了你们就都不留言啊,我忙我还照常更新,
你们只是抽|出一分钟说句话聊点感想,总没我抽空就码字累吧?
前几章留言骤减,我拜托各位,咱撒个花留个言成么,我还指望着你们帮我上季度榜呢!
你们多多留言,给我省出时间构思剧情或者给你们编个小剧场神马的,不比我总拿这个说事儿有意思多了。各位也追文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彼此间培养点默契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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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章验正身。。。
乍一听到豇豆那声尖叫,我手一哆嗦,下意识的就要将帘子掀的更高,结果被老板从后头一把摁住。
我原本心里就一惊,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他抽冷子来了这么一下,更是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老板攥住我的手把我搂进他怀里,迅速将披风上的帽子扣在我脑袋上,又将脖子那里的系带系紧。
我刚想说话,他已经伸指抵在我唇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漆木小盒,从中拿起一只白瓷小瓶,拔开塞子,飞快往里面点了两滴。接着伸指捻起一个什么,飞快扣入一侧眼睛。
我目不转睛看他一通忙活,等他弄好两边眼睛,将盒子收好重新揣进怀里,转过脸来看我时,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老板原本湛蓝色的眼珠不知道被什么遮住了,变成了与普通中原人没有半分差异的棕黑色。我一方面不觉得这种东西陌生,一方面又隐隐担心这种东西质量太差,对他眼睛不好,因此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压低嗓音焦急的问:“晏莲,你看得见东西么?”
老板一把拽住我的手,浅笑着答:“无妨的,这个只是改变眼瞳颜色。”
我还是不放心,盯着他眼睛里面那两片小东西仔细研究,一边小声问他的感受:“会不会疼?”
老板沉默少顷,淡声道:“不可久戴。”
我正要问他做什么往眼珠上贴这种东西,就听车厢外传来两声敲响,同时响起之前说话那人的嗓音:“咱们也是为了大家伙好,还请二位移步本镇山神庙。”
我一听这人懒洋洋仿佛不可一世的调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也明白过来老板用那东西遮挡眼瞳本色的原因。我们一行人中,就数老板外貌最显特殊,之前行走过的地方,但凡需要老板亲自出面的,总有徐梓溪或者金子姐事先帮忙打点,再加上绿纱坊酒肆老板的身份,多数时候接触的都是生意人,对老板的身份也不会太多在意或者猜忌。
可如今到了这偏僻小镇,半个熟人没有,也不晓得当地风土,老板一定怕因为自己的异族身份惹来什么麻烦,才戴了那种东西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