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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过十日,中了傀儡蛊的人会出现短暂的肢体僵硬,就像是变成了傀儡一样。
“同时,中蛊之人会对他人百依百顺,听从任何吩咐,甚至去做以往不敢做之事,不可思议之事,甚至忘却道德人伦,冒天下之大不韪……”
叶小楼闻言,在旁用力一捶双拳,怒道:“还说这不是害人的玩意儿?”
溪洞木着一张脸继续往下说:“第十二日乃是最后期限,到了这一天,如果还不将蛊蛇取出,中蛊者就会有很大风险,可能会心神尽失,变成一个傻子。”
说到这里,溪洞转向屈突宜,又在屈突宜的眼神暗示之下,转向李好问,道:“李司丞,这傀儡蛊听着可怕,事实上却是最为安全的一种蛇蛊,以前它曾经多次生效,改善了很多人的生活,本肆使用这种蛊,还从来没出过事……”
李好问转脸看向卧在竹榻上的张嫂,痛心地问:“那,又怎会如此?”
溪洞眉头也皱起,道:“我也不知,难道是吴家人没有按照我的吩咐,为吴娘子取出蛊蛇?当初他们可是答应得好好的呀……”
听到这里,屈突宜突然仰天长笑,笑声里全是讥诮。
“溪洞啊溪洞,难道你现在都还没明白,你这是被人算计了。哈哈哈……区区八千钱,就让名噪长安的溪洞神婆落入圈套,被他人摆布其中而不自知……”
溪洞神婆不知是不是努力克制心中的怒意,闻言身体轻轻一震,身上挂着的几件繁复银器便一起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听屈突宜冷笑一声:“你真的认为她的家人对她用傀儡蛊,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离开贫弱的夫家,改嫁过上富家妇的美好生活吗?”
说到这里,屈突宜从老王头那里接过一只食肆常用的陶瓮,递给神婆面前让她看,道:“就在几天前,这位娘子成了转为诡务司烹饪的厨娘。有人利用她身上所中的傀儡蛊,让她把‘踏影蛊’当做‘廊下食’送到了我诡务司!”
听到“踏影蛊”三个字,溪洞神婆脸色陡变,似乎血液在这一瞬间完全褪了个干净。
她身边的两名少女闻言,也惊得面无人色,同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但溪洞神婆为人老辣,阅历颇多,只想了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颓然立于原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没错……”
片刻后,溪洞连同身边的两名少女一道,齐齐向李好问屈突宜等人拜倒。溪洞神婆再次指天发誓道:“我溪洞,以伢俣大神婆对我族人的庇佑起誓。踏影蛊是真正害人的恶蛊,溪洞从未尝试拥有,更加未曾利用它加害过任何一个人……”
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她一力推崇维护的“娘家人”,其实才是真正包藏祸心的,且根本没把张嫂的幸福与安危放在心上。
“想必是吴家人为她下了傀儡蛊之后,令她易受人操控,以此为契机,要加害诡务司诸位!”
十分简单的推理,但也十分接近事实真相了。
此刻,一直心心念念着郑兴朋旧案叶小楼忽然大腿一拍,问:“是不是,郑氏一案是不是也是这般通过她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