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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对君臣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眉来眼去的?”
“你别无理取闹,哪里眉来眼去了?”
“她都一口一个楚哥哥了,你什么时候当了她的好哥哥,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好妹妹?”
楚荆好脾气地给他解释道:“我比她年长许多岁,在翰林院时我便认识她了。她身为官员之女成为皇子伴读,那时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童,称呼习惯罢了。”
陆随丝毫不接受这个解释,反问道:“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君你是臣,怎么还能叫哥哥?”
楚荆无奈叹息,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张笠泽这么说,陆随也怀疑他。
见他不说话,陆随更是狐疑,急道:“你不会真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我还道那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没想到你……”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楚荆懒得解释,摇摇头走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刺客虽已捉拿,但真正的麻烦事还在后面。
该庆幸的是昨天李锡并不在房中,这才逃过一劫,否则后果不可估量。
布防上的失职,陆随本是最大的责任人,而此时问责的重点却不在他身上。
若是在京,因他此次的疏忽,铺天盖地而来的弹劾奏疏就能把陆随淹了。
李锡在议事堂召集了群臣,等楚荆和陆随到时,众臣已经在议论纷纷。
王府议事堂规模甚小,不比皇宫,两人进门时还正巧跟温启国打了个照面。
群臣受了惊吓,头上包着纱布的温尚书却气色大好,见了陆随,幸灾乐祸之意几乎写在了脸上。
尽管这恰恰印证了,陆随在宴会上其实并未砸错人,只是被那刺客避开了,温启国头上这伤还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人陆陆续续都齐了,小朝会开始,还未等大臣出来请奏,站在最前的唐王李锂突然出列。
“臣有罪。”
天子遇刺一事秘而未报,众臣子也尚不知刺客的身份。
李锂下跪请罪,道:“刺客乃臣府上家丁,刺杀一事臣绝不知情,但全因臣用人不察,才让陛下身陷险境。”
此话一出,倒是帮陆随转移了视线,众臣大骇,皇帝出巡落席王府,却遭遇刺客,且刺客还是王府的家丁。
此事传出去,唐王轻而易举便会被贯上个藩王谋反,谋杀君上的罪名。
李锂自然心知肚明,与其等着被揭发,不如先行负荆请罪。
他这一陈情,其他大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都等着皇帝发话。
李锡却并没有问罪的意思,道:“唐王对朕忠心可鉴,先前京师告急,也是唐王率先勤王,朕相信此事与你无关。”
楚荆想起那次进京勤王,事后也有不少大臣弹劾唐王身为藩王,竟打破了藩王不得领兵的规矩贸然进京,怀疑他意图趁乱谋反。此等奏疏也被李锡一一驳斥,下令不得再提。
李锡这次这么说,也让众臣不得不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