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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还是不舒服,没过多长时间又全吐了出来。
伏在流理台用冷水洗了把脸,温楚淮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了憔悴得鬼一样的自己。
惨白失去水分的皮肤,大而深邃的眼窝,更衬得鼻梁骨高挺,灯光从一侧打过来,整张脸明暗两界。
就连往日里不笑也带几分上扬的唇角,也变得平直生硬。
唯一还有几分人气儿的,是露出来的脖颈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玫红。
温楚淮失了神,抬手,轻轻解开衬衫上的第二枚纽扣。
平直一线的锁骨从领子里探出来,上面红痕已经连成一大片,隐约能见到带血的牙印。
更不用说再下面的。
温楚淮闭目,胸口不规则地起伏了几下,决然转身,出了盥洗室的门。
路过客厅的博古架,他顿住脚步。
博古架最上面的一格,旁人不太在意的角落,安安静静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北城大学,照片里的人,一个是温楚淮,另一个是傅知越。
傅知越高高举起那张通红的毕业证书,温楚淮站在他身边,笑意浅淡。
木质的相框,一角磕裂了,碎掉的小木块被人用胶水重新粘起来。
粘它的人手艺不好,速干的胶水黏在手上,手拿开的时候拉丝,很快就在空气中凝固了,就算是扯断了那些丝,也在那上面留下一个个小揪揪。
一根根刺一样竖在那块疤痕上。
上次是傅知越扔的。
傅知越走了,温楚淮又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玻璃砸碎了,温楚淮出门,费劲巴拉才在一家小巷子里找了一家愿意接这么小的活儿的玻璃店,重新划了块玻璃装上。
然后放在博古架的最上面,就好像连带着和傅知越的那十二年一起束之高阁。
而现在,温楚淮自己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玻璃碎裂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还要清脆。
第50章他签了合同
“这次的实验结果还是没有提取到龚教授团队所说的那种物质。”
医院的实验室门口,一身白大褂的姜修远把口罩摘下来,厚厚的一沓记录照片递到温楚淮手里。
“这种被龚教授命名为‘Ω79’的东西,龚教授说它是造成了患者记忆混乱的元凶,随着这种物质在脑沟内的积攒,导致了患者慢慢反应迟钝,最后成为一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木乃伊’。”
“所以如果想要治疗这种病,就要减少这种物质在患者脑内的沉积。但是我们这次的实验,还是没能把这种物质稳定地提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