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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越不说话了。
手上的食盒好像一下失了温度。
温楚淮就这么坦然地,让他去找别人。
那过去的这么多年算什么?
整整十二年。
就像一只狗,有人把它从小养在身边,从它蹒跚学步,再到长出犬牙,最后长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它的主人始终都是这一个人。
它不是很乖,它的主人也不需要它乖。
它肆意奔跑,甩着舌头,阳光在它身上披了一层金芒。
它很有自己的小脾气,每每转过头,必须要看到它的主人站在身后,只要一眼看不见,就开始撒泼打滚。
有人对它的主人说,这狗矫情,难养。
可它的主人说,这狗粘人,不容易丢,好养。
傻狗就这么乐呵地听着,背后偷偷踹那个说它难养的人一脚,回到家就一脸虚弱地倒在主人怀里,让他顺着自己的毛发沉沉睡去,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直到有一天它犯了错。
很大的错。
知道自己做错了的时候,它也很害怕。
可是已经晚了。
它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等着对自己的惩罚,一顿棍棒,打死不论。
可是什么都没有。
它的主人只是像往常一样,给它盛了狗粮,等它吃完了,就把它牵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对它说:“你走吧。”
然后转身离开。
在城市里长大的狗,是没有见过旷野的。
山间的风吹起了主人给它理顺的毛发,它望着主人头也不回的背影,却知道自己连追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第62章覆水难收
是它伤了他。
千疮百孔,覆水难收。
没把它打死,是他的恩赐。
清晨的浓雾里,就连最后能把他们牵连在一起的视线也终于断了。
傅知越眼眶有些热,咬住下唇才没发出声音来。
可那条狗宁愿主人把它拴在树上,皮带狠狠抽自己一顿,把它打服了,打怕了,或者直接打死了。
然后把它随便就近埋在哪棵树下面。
至少每天他路过的时候,它还能看看他。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再抬头还是笑,“是不是我今天送来的你不爱吃?那要不你给我拟个食谱,以后我天天按照食谱上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