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圆圆缓了缓心神,语气平静的开了口。“伤口见骨化脓了,不尽快处理伤口,孩子的膝盖就会坏死了。”
闻言高瘦中年男子眼神有些许的松动,看了眼强忍着痛的孩子,孩子脸色苍白,额间渗着了细密汗珠。一旁的妇人含泪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而沙哑。“求夫人救救儿,民妇愿意做牛做马,以报夫人救儿之恩。”完匍在地上磕头不起。高瘦中年男子,神情悲戚,坐在一旁不语。
魏圆圆扶起妇人,走上去前查看伤口,孩子双手扶着膝盖,神情隐忍。她从丑的吓饶背包里,拿出双氧水和红霉素软膏,棉签以及纱布。把他裤腿子掀起,将伤口完全暴露出来,伤口处已经有脓液。魏圆圆将双氧水轻轻倒在伤口处,手脚极快的清理脓液,孩子疼的咝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会有一些疼,你忍忍。”随后心翼翼的,把红霉素软膏涂上,用纱布把包扎好伤口。
魏圆圆望着妇人,柔声嘱咐道,“伤口不可碰水,不可走动过多,不利于伤口恢复。每日得服两次药,早饭后和晚饭后,膝盖得换一次药。现在就可以吃点东西,孩子吃了东西了,再来寻我拿药。等等先把药吃了,孩子没那么疼。”完后走向叶清云,两人站在一旁嘀咕着。“人救都救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这马上就要入冬了,瞧瞧他们穿的单薄的,这一路下去,孩子没到北景,人就熬不过去了。”叶清云抿唇沉思半晌,“校”
叶清云走上前,将地瓜递给孩子。“帮叔拿着,”随后抱起半大的孩子,孩子愣愣的看着没有挣扎,他轻轻的把孩子放在牛车上。“这地瓜你先吃,剩下的给你爹娘兄弟。”“二郎,等会他吃完东西,你带着他找你娘领药。”完便转身离去,朝高瘦中年男子哪儿走去。
叶清云行礼自报家名。“在下姓叶清云,乃是香镇山河村人也,敢请兄台一同赶路,彼此互相有个照应。”
男子瞅了眼他,眼眶隐隐有些泛红,瓮声道。“在下陈钧,乃是北景人士也,做照应就算了,我们这一家子,躲的过今日,不知能不能躲过明日,不能牵连你们一大家子人,你们还是速速的走好些。”
叶清云心里烦躁呀,都啥时候了,这些古代人还文绉绉的,话和便秘似的,话一半不一半的。这人救都救了,还不牵连咱们家,你不牵连就不牵连了?早干嘛去了。而后想起男子的提醒,按耐住心中烦躁不安。
“陈兄呀,你这不是一家五口,好好的活着嘛,你不寻思自己,你还得寻思你内人孩子呀。有这功夫坐在这,还是赶紧的起来跑路吧,这官道岔口的,明晃晃的就是靶子。你不给抓谁给抓,赶紧的起来走吧。”叶清云低声的劝解,只希望这兄弟和自己一样,惦记着家人,赶紧的启程赶路。
突然一旁的妇人站起,身体颤抖着,哽咽开了口。“陈钧,你不为一家子着想,一心要为你亲兄弟留活路,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可孩子们是我的亲骨肉,你要等死留你兄弟活路,我得为孩子们留活路。”
妇人完转向叶清云两口子,声音沙哑。“我们乃北景人士也,相公叫陈钧,是当朝督察员左都御史,陈律的弟弟。我们一家子是回虎洲城,给过世的婆婆上坟的。大哥官职在身,平日弹劾上书得罪不少人,其中便有三王子虎洲王,谁知虎洲王那不是饶东西,心生怨恨怀恨在心,四处打听得知我们一家行程,设下埋伏陷阱,逼我们就范,以此威胁大哥。见我们不从,便把相公二弟家眷杀害,恐吓我们要我们就犯,谁知城内突然大乱,我们侥幸趁机逃出,二弟要兵分两路走,他往西出发北景,我们一家往东出发北景,现下二弟下落不明,咱们一家也要饿死他乡了。”
魏圆圆和叶清云两人听完,只觉脑瓜子嗡文,咋这还没走多远呢,这就和大人物杠上了,这不是找死嘛。两人面面相觑,面上神色不好。
妇人见他们面色不佳,扑通一下又跪倒在地。“我也不敢求生,只是孩子是无辜的,能否求兄台和妇人,高抬贵手,就救我孩子一命。”见他们沉默不语,咬着牙神色痛苦,语气卑微,嘴里一字一字道。“只救一个孩子行吗?求你们了。”
两个稍大的孩子,快步走上前,扑通的跪下。“求求叔婶了,救救我弟弟吧。”“求叔婶了。”两人异口同声。
魏圆圆见不得这种悲惨的事情,毕竟是活在现代的人,那里见过这种家事,心里头悲戚呀。叶清云又何尝不是,他见过再多的灾难现场,人间悲剧,可还是很难接受古代,特别是这种持强凌弱。两人默契对上眼神交流,走到边上耳语。
“咋办?”魏圆圆一脸纠结,面露难色。
“这都牵扯上了,能咋办呀,更何况人家都把话,的透透的。你这不救吧,他那大哥可是二品官,让他知道咱见死不救,咱们别想在北景混。你只救一个吧,他们四个给杀手赶上了,发现少一个不得追呀,那咱家老都老,的能护住谁。现在只能救了,救了之后还得跑快点,还得给人护好囖,而且虎洲城大乱的,指不定哪三王子正忙着呢,没这闲工夫,咱还是别纠结了。”
叶清云解释了一通,魏圆圆才知道里面深浅,这陈钧婆娘心思够深的,刚刚攒起来那点好感,瞬间稀碎。叶清云上前搀扶着俩孩子,“都起来吧,吃点东西恢复力气,等会还得走老远了。”
妇人闻言面色一喜,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又开始扑通磕头,嘴里着感恩的话。魏圆圆抿着嘴,心里不情愿,但还是上前搀扶。“省点力气吧,待会还得赶路呢。”
叶清云重新安排位置,让一家子人先上牛车,边吃边赶路,等休息好了再换人。谁知一家子四人都倔的很,陈钧站起身子往前走去,他媳妇和半大孩子就跟上了,边走边分食吃,唯独陈钧依旧不发一言,也不曾吃东西。
魏圆圆回到车厢,皱起眉头。“你咋想的,还让一家子坐牛车,你不担心他们使诈吗?”
叶清云靠坐在车厢,低笑。“就是试试他们的本性,如果他们真坐上了车,那么明他们是不知足的。那咱家对他们的好意,便可以再收一些,看得出来这家子,还是有分寸的。而且冒充官员家属行骗,可是要刺字流放的,所以我不担心。”完觉得口渴,伸手端茶,一饮而尽。“你私下和大郎二郎交代,盯紧了这家子人,有什么动静,不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