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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点了点头,同小和尚前往偏殿。
偏殿离大殿稍远。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十分显贵,他跪在蒲团之上,虔诚地闭眼。
恰逢裴时妄散步到此,远远地瞧见有人跪在殿里: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男人的裤腿及皮鞋。
按理来说,十五这一天整个寺庙除了他们裴家是不可能有外来香客的。
裴时妄好奇走上前,男人的身影大部分渐渐显现。
这个侧脸,这个身影……
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他的心猛然一揪,震得胸腔生疼。
不由得僵直身体。
裴时妄沉眸望着,这一刻任他再怎么自我催眠,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做梦吗?
是幻觉吗?
此刻的我是清醒的吗?
不知不觉间,裴时妄已向偏殿走了好几步,与那道身影越来越近了。
只临门一脚便要迈入殿中。
反应过来时,裴时妄紧皱起眉,安抚着自己不要显得如此焦躁。
他收回腿轻靠着门边。
视线如钉子一般紧紧锁住面前的身影,调侃的语气里潜藏隐忍。
“不躲了,舍得出现了?”
空气冷凝了几秒,裴时妄迟迟未听见对方的回应。
他盯着男人背影,嗔笑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下秒,眼前人站起了身,身形颀长目测是有一米九的。
他盯着男人转过身来,一眼不离,心跳如擂鼓般快要涌上喉间。
男人五官的每一处都和记忆重合,要说细节,眼前这张脸的线条更英朗、稳重、沉静。
更让人难以接近。
“你是……?”
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两个字。
他问我是谁?
可笑!
他居然问我是谁?
裴时妄心里跃动一下,闪过无数个念头。他声音加重了些,恨不得从牙齿里钻出字眼:
“怎么,这就不记得我了?”
男人眼神透露着疑惑。
他捎带打量看向裴时妄,那双眼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没有波动,转而道:“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
裴时妄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是么?”
若说昨日俞况费尽心思找来的Omega与江愿有五分相似,那么眼前的人便是同江愿长得一模一样。
这张脸分明是江愿无疑。
可男人眼里的疏离和淡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