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几个男娃除完雪回到堂屋,个个看起来都精神头好了不少,但也有垂头丧气害怕被提问的,唯独大郎最无所畏惧,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让人看的十分碍眼。
叶清云将他们神色尽收眼底。“所以现在你们都想好了吧,大郎作为大哥先如何打算的。”
大郎眉头拧成川字,苦着脸支支吾吾的。“爹。。。我还没想好呢,要不你先问问二弟?”
二郎闻言咬牙切齿望着大哥,真是他的好大哥呀,专门坑自个弟弟,难不成不会让爹问表哥吗?大郎低着头装作看不见他的眼神。
叶清云哼了一声道。“大郎你先。”
大郎心里苦呀,娘为什么要那么早生他,让他做家里的老大,好事轮不上坏事回回都是他,大郎挠挠头试探道。“我身为大哥要顾好这个家,看好弟弟们不让他们犯傻,在家里多干活。。。少话。”完还心翼翼的看了眼自个爹。
叶清云依靠在木椅上,望着大郎,还知道自己话多,还看着弟弟不让犯傻,你不犯傻都不错了。“大郎虽然你不是读书的料子,可切勿妄自菲薄,家里的事情就属你最有章程,你得有大哥的样子管着一大家子。”
大郎觉得爹在骂他,可好像又夸了他,心里滋味复杂的很,爹啥那就是啥准没错。“知道了,爹。”
叶清云看向魏明朝以及读书的男娃,面色冷峻语气冰冷。“一日之际在于晨,这道理都不知道的话,干脆利落的滚回山河村去。还读什么书,明日我会考教你们,若是不出个所以然,每早上自动自觉的去除雪。还有现在吴秀才不在了,明朝你得负责给弟弟们启蒙,多多指导他们,而不是和他们成为一丘之貉,希望你好知为知,不要辜负姑父的期盼。”
大郎、二郎都低着头心中后怕着,幸而的不是自己,幸好啊幸好啊。二郎还伸手抚了抚自个的胸口,给自己压惊,他不知这点动作,已经被自个爹盯上了。
叶清云心里发笑嘴角一勾,这个二郎好样的,今儿个不吓吓你这个龟孙算我输。
二郎一抬头就对上自个爹冷冰冰的眼神。“二郎,你和周日等会就收拾东西搬去南街马厩,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搬回来。”
二郎瞪大眼满脸委屈的问。“为什么呀?”
叶清云语气沉了了沉又道。“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而周日则一脸吃瘪,想吭声又不敢吭声。
“爹看你们一跑几趟马厩,心疼我的好大儿呀,省的你们辛苦干脆直接搬过去算了,省时省力的又方便,如果得了瘟疫,爹也不担心你们传染给家里人,要死就死在外头吧。”
二郎的脸垮了下去吓的扑通跪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爹,儿子不去了,外面都是瘟疫高热的,儿子怕死不会再去了,你别赶我出去。”
叶清云气笑了。“你还知道有瘟疫,还知道怕死?”
二郎抹着泪解释道。“昨儿个就是最后一次了,我是去嘱咐马厩的伙计,让在马厩撒些生石灰粉的,我还带了面罩去的。爹,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分不清轻重?马重要还是一家子的命重要?”
二郎憋着泪羞愧的低下头,诚恳的道。“爹,是儿子贪玩,没有分清轻重,你就给儿子一次机会吧,原谅我吧。”他昨日跑出去确实是贪玩,路上他见到有不少死在路上的人,家人围在旁大哭哀嚎的,他知道了瘟疫会死人没药可救的。所以他回家后,其实心里后怕至今,他知道爹都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