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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方宥丞松开手,撇过脸去,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
水快凉了,柏若风见他要走,连忙扒拉两下人衣裳,硬是拽住人衣角,“诶诶诶,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要说什么?”方宥丞忍着不耐回身,低头阴森森警告,“再叫小花,小心把你丢去喂鱼。”
“嘿嘿。”柏若风勾勾他衣角,面上多了几分热络,“头发太长了,好不方便。你要是肯帮我洗头,我就喊你哥。”
方宥丞想拔腿就走,不过迟迟没能动作。他回身看到柏若风仰头瞧他的模样,眼神澄澈一如当初。
既为柏若风还肯和他亲近高兴,却也为他失忆了还敢随便信人担忧。也不怕来者不善,方宥丞越想越气,冷笑一声,“你的一声‘哥’,就这般廉价?”
“你在说我?”这话柏若风不爱听。面上的笑意顿时落了干净,他松开手,撑着下颌百无聊赖拨弄水面,“哼,爱要不要,好走不送。”
没想到,脚步声当真越发远了。
果然那阵熟悉感都是错觉!柏若风臭着脸,正想喊小厮进来。装着木梳和精油的木盆被人端到边上,他被那声音惊到,转身却看到本应该走了的人站在边上。
卷着袖子的男人见他发怔的模样,有些不解,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要洗发?过来点。”
“哥!你是我亲哥!”柏若风心情瞬间变好,快快乐乐把脑袋凑过去。
“胡说八道。”方宥丞轻拍了他凑过来的脑袋一下,“这话给你大哥听到了,挨训的时候别想再找我求情。”
柏若风浑不在意,他生来就是家里最大,从没怕过谁。就算是这身体的大哥来了,他也不带怕的。然而快乐没能维持过一刻,柏若风疼得抽气,“诶!疼疼疼,轻点轻点,你没给人洗过头吗?”柏若风怒了。
方宥丞怒气更胜,“除了你,还有谁敢让我洗!”说是这般说,手上动作却轻了很多。
气氛一下子在静默中和缓下来,柏若风双肩渐渐放松下来,瞧了两眼他面色,轻快道,“丞哥,再说点以前的事呗。说不定你说多了,我就记起来了呢!”
方宥丞对此表现怀疑。
好奇心促使柏若风不断怂恿,“说说,你不试怎么知道呢?”
背后落在发上的动作逐渐变慢,柏若风正以听旁人故事的心态摆弄着圆滚滚的澡豆,在掌心一搓弄,细密的泡泡就涨满了掌心。
他听见身后方宥丞的声音冷冷道,“那如果我说,我们以前是情人关系呢?”
啪嗒——
是澡豆失了力,落到水下。浅褐色映着水光,像极某人因惊讶而睁大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