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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若风更纳闷了。
他老神在在揣着手往后院去,没在饲养小花的地方找到小白虎,开始怀疑它是不是‘越狱’偷跑出去玩了。于是一路喊着小花名字,手上不停地翻着后院草丛。
软软的叫声在边上响起来,声色有些尖细,声调像猫,拖得很长。
“小花?”柏若风含着笑意,侧身抬起头来,便看到边上的走廊上,有个黑衣人抱着小白虎笑吟吟立在边上瞧着他。
柏若风有些恍神,以为自己看错了,抬袖抹了下眼,再看,黑衣人还在那。
这人长了张丰神俊朗的面容,鼻梁高挺,五官深邃,面相锋锐,身量修长,气势太盛。立在那无端叫人不敢与之对视,好像多看一眼那容貌就会被灼伤了眼。
他与柏若风粗看并不相似。一个浓烈像酒,见之则醉。一人清洌如茶,浊秽不受。然而细看,那桃花眼与鼻梁又如出一辙。
见柏若风看过来,黑衣人捏起小白虎的爪子,朝他挥了挥,是个打招呼的手势。
柏若风面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哥!”少年甚至等不得绕上去,而是直接越过草丛,攀着栏杆鲁莽得跳上回廊。
“你怎么来京城了?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近到眼前,柏若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到底相处了十几年,见到亲人只有满心欢喜。
他仰着头紧着柏云起手臂,关心道,“什么时候出发的?什么时候到的?阿元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就说那小子举止奇怪,原来是你来了!”
柏云起挑眉,“昨晚来的。”
“昨晚?”
“对,来得巧。”柏云起意味深长瞥了他一眼,“刚好遇上某人夜不归宿。”
柏若风笑了声,纠正道:“那不叫夜不归宿,我是在东宫,又没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柏云起捏起小白虎的后脖颈递给他,柏若风不明所以伸手去接,抱在怀里揉了揉小白虎脑袋,“怎么那么听话,养得像只猫似的。”
小花打了个哈欠,露出的嘴里利齿尖尖,带着肉食猛兽的腥气。柏若风掰着它嘴巴看牙,它湛蓝的眼里透着股懒洋洋的意思,爪子玩闹一样搭在他手上。
挺健康的。柏若风松开手后掂了掂重量,暗道喂肉喂多了,以后说不定会长成颗毛球。
“猫不好吗?比人省事。”柏云起空出了手,就直接学着母亲的样子揪起柏若风左耳朵,柏若风吓得抽了口气。
柏云起训道:“柏若风,你今年才十三,来京城没多久就知道‘不正经的地方’了?嗯?看来离开家后你的日子过的很滋润。”
这种熟悉的‘教导’又来了。柏若风对这世血缘上的‘哥哥’颇有些无奈。他向来是照顾人的长兄,万万没想到有一日投胎转世,还能做人家弟弟。更奇妙的是,因为有记忆,所以柏云起在他眼里实在就像个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