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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心思再去想江和鸣的事。
江颜拿了桌上一个空玻璃杯,直接倒了一杯江和鸣的酒。
品尝了一口后,江颜诧异地看了看手中白酒。
她真没想到,江和鸣每天喝这么烈的酒。
她感觉整个胃,在灼烧。
这个酒,还真适合她现在喝。
江怡珍没想到她刚把酒拿出来,江颜就直接喝上了,见她微微敛眸。
她道:“颜颜,喝不上你舅舅的酒,就别喝。”江和鸣的酒一瓶大概就十来块钱,江怡珍真当心江颜喝不上。
“还好,我可以喝。”江颜直接又品了一口烈酒。
江怡珍给她端来点心,怕她这么喝酒伤胃。
“颜颜,平时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你的乐队刚创纪录,停下歇歇没事。”
江颜点了点头,继续喝烈酒。
烈酒灼了她的胃,烫了她的心,让她谈不去这两天扰她失眠的事,不经意瞥了一眼江怡珍右腰处。
那是将她母亲从地狱拉回来的一场手术。
江颜羽睫半垂,再次喝酒。
江怡珍这次没发现江颜隐匿的情绪,坐在一旁陪她。
半杯烈酒喝完,江颜冷艳的脸蛋转向江怡珍,海藻般的长卷发垂于背:“江女士,如果一个人做了伤你百件的事,却又做了一件让你感恩戴德的事,你怎么面对他?”
怎么面对一个只想和对方成为陌路人的人。
江怡珍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问这事,由心回她:“这件事,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
“如果是妈妈,妈妈可能会记那个人的好,感恩戴德的事,肯定是件大事,恩情当然要还。”
江颜喝了口酒,她们是母女,性子并不全然相似。
但是恩情要还,她们想法一致。
江怡珍看了看她又道:“如果换成你舅舅,会还恩情,但不会握手言和。”
江颜施施然看她,所以她是:外甥女像舅舅?
可是世上巧合的事,并不是没有。
江颜垂眸喝酒,去回忆当年的黎砚霆。
如果当年真的是他为她母亲捐了肾,他肯定会隐瞒她,也不会在手术室外,可是他不会离开她。
不当不会,还会缠着她,编制一个完美的谎言,掩盖这件事,得到她的原谅。
而不是和裴思媛离开帝都。
谢楚云当年一句话,说的直中她心:你好像很了解砚霆,那你应该知道,他不会做的事,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或是我,他的母亲,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江颜把酒杯拿在手里。
当年她母亲手术中途还出了意外,对方身上应该也留下了病疾。
从他回国,她见他几次,除了见他脸色冷白,再无其他。
那晚打架,他比裴煜和温衡出手还重。
所以,江颜拿着酒杯的手,直接颤了一下,这件事只是巧合。
当年他们一起看的电影,那对情侣纹身也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