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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被炒得耳根子疼,回到灶屋想看看有没有煮好的猪食。
灶屋很简陋,和内墙垂直搭着一个一口锅的灶台,铁锅贵得很,很少有人家用得起两口铁锅。
灶台后面靠墙放着一个三层竹架,下一层放着洗菜的木盆,挑水的木桶等。中间一层放着日常用的碗筷,砧板菜刀,舀水的葫芦瓢。上面一层放着蒸笼,筲箕,等。
靠着竹架有一只大缸,他伸头看了一下,有大半缸水,看来是个大水缸。
水缸外面有一个木柜,他拉开柜门看了看,里面有半袋子白面,半袋子红红的高粱面,半袋子黄黄的玉米面。柜子角落里还有一袋白米,半袋高粱米,半袋玉米。
靠灶口这边的墙壁放着一个泥炉子,上面偎着一个泥罐子,温着热水。
靠着门边放着一个方桌,四条长板凳,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几个大木盆,竹簸箕盖着,白竹掀起簸箕看了看,是剩菜。
灶屋中间的空地上堆着一堆白菜叶子,是早上宴宴剥下来的老叶子。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空的猪食桶,没有猪食。
他先把灶火生着,塞了几根干柴进去烧了半锅水。
他准备剁白菜叶子煮猪食。
但他蹲不下去,稍稍蹲一下,屁股炸裂似的疼。
他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小板凳,扶着墙慢慢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搭了半个屁股在上面,拿过菜刀砧板开始剁白菜。
等白菜切碎了,他坐在凳子上,慢慢地把白菜装进竹筐里,再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提着竹筐到灶台前,把白菜倒进锅里煮。
他拿了扫帚,直着腰把地上的白菜末扫干净倒进鸡圈里让鸡们去啄。
他怕挣开了伤口,不敢用力,做得很慢。
干柴火力旺,很快白菜煮开了。
他把靠墙放着的猪食桶提过来,用喂猪的葫芦瓢慢慢地把白菜舀进桶里。
乡下人家家种葫芦,嫩葫芦可以炒菜吃,老葫芦锯开了就是葫芦瓢,舀湿的,装干的都行,轻便好用。
刚煮熟的白菜热气腾腾,他放在一边凉着,舀水洗干净了锅,准备煮晚饭。
晚上吃什么呢?
乡下人粮食少,不可能顿顿吃干饭。可是今天张鸣曦去镇上卖菜,娘和宴宴去山上挖野菜,都是体力活,累了一天回家喝一点稀面汤不抵饿的。
他想了一下,舀了一瓢玉米面出来,用热水和了,打算贴几个玉米面饼子,再熬一锅米汤。
他在白家天天生火做饭,虽然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动作倒是很快。
他贴了八个玉米面饼子,煎得两面金黄,盛起来放在木盆里,用一块干净的蒸笼布盖着。
他还是早上吃了一碗鸡蛋羹,肚子早饿了,望着黄灿灿的饼子流口水。他可不敢偷吃,只是从锅里把饼子上掉下来的渣渣一点点捡起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