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盒礼花点完,周围的几栋楼里,有不少人在窗前观望。一个老大爷从他们身旁经过,笑着说:“小伙子,追女朋友?够浪漫的!不过我劝你们趁警察没来还是快走吧,环路里不让放烟花的!”
轻漾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安凉的脸色一下子暗的不能再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她塞上了车,却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难得看到他吃瘪的样子,轻漾依然想笑,可是一看他的脸色,只好收住。她还真是命苦,一天之内碰上两位难伺候的大爷。
“你生气了?”轻漾试探地问。
陈安凉不理她。
轻漾扁了扁嘴,试图岔开话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会想起来跑到我楼底下放烟花?”
她不问还好,一问,陈安凉只觉得火气直往上冒。
“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亏我今天等了一天你的礼物,你居然来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经陈安凉这么一说,轻漾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前两年每到今天她都会象征性地给他送个小礼物去,可是今天……
许南城带给她的震惊太大,她压根把这事忘得干净。遇上有关许南城的事,她总会失常,更何况这一次,他真的回来了。
“我发誓我错了。”轻漾自知理亏,急忙认错,生怕晚一秒他就会把她吃进腹中。
“不用发誓你也错了!”陈安凉气鼓鼓的,“我真是天底下最贱的寿星,人家压根把我生日忘了,我还在那里巴巴等人家的礼物,等不着礼物又巴巴地跑到人家楼底下给人家放烟花,然后巴巴地拉着人家出去吃夜宵!”
轻漾听到他的话,微微思索了一下,半晌才说了一句:“听上去是挺贱的!”
看着陈安凉恨不得用目光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轻漾终于放声笑了出来,似乎这样笑着,就可以将所有的伤心遗忘,可是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轻漾,生日快乐。”十一岁生日那天,许南城将一只木雕的绵羊送给她,那是他雕了三个月的作品。
他和她说:“以后每一年生日我都会送你一只羊,你要好好收着,知道吗?”
小羊很可爱,轻漾喜欢极了,她点头,又问:“每一年是多久呢?”
他想了想,回答:“就是小轻漾和南城哥哥还在的年数。”
可是如今,小轻漾和南城哥哥都已不似当年。那些羊她都很认真的收着,木的、石的、水晶的、玉的……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更显得格外珍贵。
看到轻漾突然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陈安凉担忧之余,也隐隐猜到其中的一些缘故。他认识轻漾这些年,只见到过她哭三次,这是第三次。每一次她哭,似乎都和一个人有关。而他最傻的地方,就在于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轻漾心里有人,可是和她相处了五年,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陈安年和轻漾第一次见面,是五年前,许南城离开的第二天。那一天,她得知了许南城的离开,也得知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段往事……
天似乎很灰,轻漾走在街上,忽然就再也忍不下去,靠着一辆车坐在了地上,埋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