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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坦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关上门,大半夜的,惊扰到邻居就麻烦了。
“说吧,到底我怎么招惹到你了!”面对裴锦墨时,也动了脾气,自是不客气的。
“你是不是也是认为我是可以随便轻贱,辱没的?”质问向程坦,裴锦墨紧盯着程坦,意图捕捉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程坦也注视着裴锦墨,沉口气,沉进沙发。“你说呢?”不答反问,那股气势反而更像是他在质问裴锦墨。
“为什么平白无故给我母亲工作?”
“或者你更希望看到她每天做伺候人的帮佣?”原来如此,知道原因,程坦暗自松口气。
“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裴锦墨自知,这么问,有些自作多情,但是,他无法不这么想。
“既然你问出口,我承认,确实是因为你,我才给关阿姨找工作。不过,我也是确实思量过,关阿姨是否胜任,也做过些微的调查。小子,我身上留着商人的血液,不会做任何令自己吃亏的事。你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吧,你说,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直望进裴锦墨眼底深处,目光犀利。
“你……你之前说……说……还对我……”程坦不避讳的反问,裴锦墨倒难以启齿了,吱吱唔唔,涨红了脸。“总之,我们虽然辛苦,但是不需要别人恩惠。谢谢你的好意,我代我母亲拒绝。”说完,想要逃跑。他还是不想面对敏感问题。
“站住!”
裴锦墨逃跑的脚步被程坦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喝住,转身疑惑地看向程坦。
程坦也收起平时的嬉笑,换上了陌生的严肃表情。浑然天成的气势,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你有什么资格代你母亲拒绝?你究竟是站在你母亲的立场上思考,还是站在你该死的一文不值的面子上思考?问我是不是看轻你,其实,看轻你的是你自己吧?孤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是因为你的自卑,别给我否认!你自己心里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倘若不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反应如此过激。不过是一份工作,不想要,我就收回,我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你想想你的母亲,想想关阿姨,她做这些伺候人的工作是为了什么?
确实,我对你有企图,我不否认。但是,我很尊敬关阿姨这样的母亲,也是其中的理由之一。如果要拒绝,你要关阿姨自己来跟我说,我自然不会强迫。你忍心自己的母亲去伺候别人,我干嘛不忍心?”
裴锦墨抿紧了嘴唇,不服气,不甘心,也无法否认。程坦总是可以轻易刺破他内心的屏障,将他看个透彻,然后对他进攻。将来,程坦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商人,毫无疑问。
沉默地垂着头,不争气的雾水蒙住眼眸。
“为什么感觉受到侮辱?你以为我想要收买你?裴锦墨,如果你这么容易被收买,我也看不上你。该说的说完了,你要是满意了,就回去仔细想想。究竟是让母亲轻松些好,还是继续让她为了你可笑的面子操劳,随你便。”
咬咬嘴唇,裴锦墨快速转身,程坦的话,让他感觉无地自容。仿佛赤身裸体被展示在他面前,没了任何秘密和遮蔽一样的难受。
“对了,要不要和我交往,你也考虑一下,最好别太久,我没什么耐心。”
“砰!”裴锦墨飞快的关上门。
揉揉已然肿起来,破皮的脸颊和嘴角,程坦疼得龇牙咧嘴。
那家伙看着瘦瘦弱弱,力气还真是大,出手也够狠。那一拳,完全的不留情面啊!思及此,程坦竟然笑了。
笑意深刻。
“你干什么?!”裴锦墨大惊失色,左右顾及来人,唯恐被别人把这个暧昧的画面撞个正着,那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惊吓和紧张的作用下,心脏也是跳得疯狂。
逼视着裴锦墨躲闪的眼眸,程坦利用自己高大的身形,轻易把裴锦墨桎梏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不给他回避的余地。
“你说我要干什么?”
“我,我,我警告你,不许乱来,现在,马上,放开我。”
“好啊,你给我满意的答复,我自然放过你。”
“答答答复?什么答复?”裴锦墨装傻问道,真希望此时彗星撞地球,要不就干脆天花板坍塌,把他砸傻了算了。
“你说什么答复?”
“我我,我我我,怎么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赶快放开我,别人看到会误会的!”裴锦墨快要急哭了,程坦的气息距离他如此接近,害得他脸上滚烫滚烫,呼吸急促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倒不是程坦身上有什么怪味道,相反,程坦身上的味道总是干净,自然,让人舒服。可是,莫名地,此时就是让他几乎窒息。
“我是不是该提醒你呢?”程坦冷笑。热气故意吹拂向裴锦墨诱人的嘴唇。
心,如,擂,鼓!火,烧,火,燎!这就是裴锦墨现在的感觉。唇上痒痒的,都是程坦的恶意侵袭。
“你说给我时间考虑的!”提醒?他的提醒除了,除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如果在这里被他……被他……那他干脆这辈子都别见人了。
“三天已经是我的极限。”
“你根本强人所难!”裴锦墨索性恼羞成怒地低低咆哮起来。
“有什么为难?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走人!为难?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抵触,不是?”想到这里,程坦不禁有些洋洋自得,嗤嗤低笑,颇为挑逗。
“才不是!我又不是变态!”变态一词一出口,裴锦墨连忙住口,小心留意程坦的反应,唯恐触犯到他敏感的神经,给自己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