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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嘛,身败名裂,命丧黄泉。”
夫子如遭雷击,猛地滞在原地。
……
“你刚刚为何要吓唬他?”忍了一路,傅明礼终究没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他抿了抿唇,神色闷闷不乐,“其实那人倒也有几分真本事,只是心术不正了些。”
父皇好不容易才答应给他请夫子教导,他不想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让父皇失望。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吗?”虞甜回过头来,眼神平静注视着他。
“殿下是不想让陛下失望,所以才委曲求全吗?”
傅明礼被戳中心思,脸一红,咬唇反驳:“孤是男子汉,当忍常人所不能忍,如果这点委屈都忍不了,如何配为一国储君?”
小孩儿神色倔强,眼神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执拗,似乎急于证明自己。
虞甜望着他,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殿下应当知道,这世间做任何事的前提,都不应该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傅明礼睁着眼,眼神似懂非懂。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认真:“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有些时候,大可以放肆一些,不必总是小心翼翼。”
傅明礼抿紧了唇,垂下头闷闷地道:“孤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虞甜弯了弯唇角:“殿下认为,任由自己看不上的人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还是殿下觉得,忍气吞声挨那么多不必要的打,就能让陛下刮目相看?”
傅明礼猛地抬头,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眶慢慢红了,他深吸一口气,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架势:“那孤还能如何?”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隐忍低调,因为父皇不喜欢他,而他又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只有他看上去毫不起眼,才能平平安安长大。
他也很努力的想得到父皇的重视,可是结果呢?
对方并不在意他这个儿子,有或没有,都无所谓。
虞甜闭上眼,轻轻开口:“殿下不爱自己。”
傅明礼神色黯淡:“爱自己,有必要么?”
“一个人倘若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指望别人爱呢?”她轻叹一声,“有些事情,与其自己瞎猜测,不如亲口去问陛下。”
她睁开眼,笑盈盈盯着他:“殿下可愿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傅明礼疑惑地睁大了眼。
虞甜:“就赌殿下自作主张换掉陛下找的这个夫子,看看他会不会生气?”
傅明礼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孤自作主张!明明是你逼人家主动请辞……”
虞甜眨了眨眼睛,没有一点心虚:“他若是自己问心无愧,也没那么容易被我忽悠。”
忽悠?
傅明礼心说,你当时那表情,可一点不像是在忽悠人。
别说那夫子了,连他都有些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