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无事吧。”萧鸣凯转身问柳萱。“本王带柳姐先去禅房休息,可好?”
“王爷,女想听讲法,但不想进大殿里去。”柳萱想不起来安亲王妃是谁,但看到常嬷嬷和萧鸣凯的态度,想到入京许久都未曾听过见过此人,料想此人应是不受待见的。
“大殿有一个后门,若是柳姐愿意,可以去后门,在诸佛像的身后听法。”萧鸣凯。
柳萱点点头,萧鸣凯带着一行人,往大殿的后面走。柳萱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没注意到脚下的路,有一个的坑洼,一脚踩了进去,身子向前倒,虽然被眼疾手快的时烟抓住了,但头还是撞在了萧鸣凯的后背上,萧鸣凯察觉过来,侧过身扶住柳萱,时烟见状松开了手,柳萱一下撞进了萧鸣凯的臂弯里。
“王爷恕罪,女失仪了。”柳萱摸着头,这是撞到人身上了还是撞地上了,头好疼。
“柳姐没事吧。”萧鸣凯问。
常嬷嬷和紫绵忙过去扶起柳萱,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紫绵将柳萱的簪子扶正,常嬷嬷上下的检查着柳萱,有没有受伤。
“无事,王爷恕罪。”柳萱有气无力的回答,责怪自己怎么路都走不好。
“要不先去禅房休息,稍后本王请无相大师再来为柳姐讲法。”萧鸣凯看着柳萱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上山累了,还是见到安亲王妃又多想了。
“我没事,去听法吧。”柳萱起来试着我走了两步,并未山脚踝。时烟走到柳萱旁边,示意柳萱抓着她的胳膊,柳萱感激的看了看时烟,由着时烟带着自己走。
萧鸣凯给柳萱讲,大殿的后门连着一个花园,过了花园就是斋堂,斋堂的一侧是僧饶禅房,另一侧是给香客居住休息的禅房,再往里走是寺院的菜园,菜园的尽头是峭壁。
柳萱看了一眼峭壁,峭壁能看见的地方有几棵树,像是从峭壁里钻出来的一样,尽管生长环境不如意,但仍是生机勃勃。
无相大师讲法开始了,骆冰拿来两个蒲团,柳萱和萧鸣凯坐在后门的石阶上,专心的听着。
“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即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
无相大师讲的晦涩难懂,柳萱却听的入神,像是入定了一样,一动不动。直到无相大师讲法结束,柳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萧鸣凯一度怀疑,柳萱是不是睡着了。
听到讲法结束后陆陆续续出现的脚步声,柳萱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王爷,女悟出一个道理。”
“嗯?本王愿闻其详。”萧鸣凯笑着看柳萱。
“大师讲心不住于法而行布施,其实就是不拘泥于任何形式和条陈的法布施,才是菩萨道的法布施。摆脱执着和执念,才能开智慧,修正果。”柳萱想了想,悄悄的“我觉得就是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对鬼人话,鬼听不懂,听不懂怎么修正果?”
萧鸣凯不知道柳萱领悟的对不对,但她的话有道理。柳萱站起来活动活动坐麻的腿,看着峭壁上的树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一样,纵使没了记忆又如何,纵使孤零零的长在峭壁又如何,同样能受阳光雨露的恩泽,在哪不都一样能生根发芽,是否能活的自在,还不是自己的心了算。
萧鸣凯见柳萱盯着峭壁,问她要不要去看看,柳萱点点头,去看看另一个活法的自己,那峭壁的树木,就是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