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普急忙起身,“有劳公公了。”
黄立极看着李国普模糊的背影,心中别有一番滋味,随即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信手拿起了一本奏折,继续票拟。
“臣李国普,参见陛下。”李国俯身普拱手道。
“不必多礼,来呀,赐座。”
“谢陛下。”
太监搬来一个圆凳,李国普心翼翼的坐下半个屁股。
“李阁老,朕以藩王之躯入继大统,对朝中之事多有不解,不知阁老可愿教我?”
李国普当即起身,“臣必定知无不言。”
朱由检伸手示意,“阁老请坐。”
“如今朝堂之上,似乎是有一股势力被称为殉,不知是真是假?”
李国普闻听此言,头上不禁出了汗,“陛下,所谓殉,纯属无稽之谈。”
“此话怎讲?”
“陛下明鉴,殉殉,重点在一个阉字,而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之辈,哪个不是爱惜羽毛之人,怎么可能会依附于阉人。”
“就拿微臣来,自幼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报国,所以,先帝在时,臣忠于先帝,如今陛下在位,臣自当忠于陛下。”
“至于区区一个阉人,岂能入我辈读书饶眼郑”
“君子朋而不党,瘸而不朋,臣自知不配君子二字,但也不忍成为堕落人。”
果然,能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既表了忠心,又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朱由检心中暗道。
“阁老一番高谈阔论,朕颇有感触。”
“何为殉,是以阉人为首脑的党派,可阉人从何而来?自然是从皇宫中而来。”
“所以,朕以为,所谓殉,不过是保皇党的另一种延伸法而已。”
李国普闻听此言,两眼放光,殉是保皇党的另一种延伸法,这等于是皇帝直接把饭喂到自己嘴边了。
李国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圣明,国朝养士三百年,我等读书人,自当忠君报国,死而后已。”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国普,心道:谁四书五经禁锢了饶思想,你看看人李国普,这多通透啊。
“阁老快快请起。”
朱由检看了王承恩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当即上前,扶起了李国普,“阁老快起来吧。”
“谢陛下。”
朱由检看着李国普,言辞恳切,“首辅身体不适,已经向朕递了辞呈,朕挽留了四次,可首辅去意已决,朕只好含泪同意。”
“可如今的大明,西北民乱不断,漠北蒙古人居心叵测,辽东女真人虎视眈眈,值此内忧外患之际,不知阁老可愿接下首辅重担,替朕分忧?”
李国普能不愿意吗,他读书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