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最近有一款新的软件要上市,中间有不少琐碎的环节需要打通,加之顾行野这段时间为了陪乐清时,常常把订好的行程往后挪。虽说能往后挪的事务都不怎么急,但挪着挪着已经堆了挺多了,顾行野做事不喜欢拖延,索性把这阵子积压的事务一并处理了,正好把胡思乱想的脑子叫停。
没人敢进总裁办,最后还是勇敢的姜秘进来询问道“顾总,远庆企业的夏总想约您在今晚商谈,您要去吗”
顾行野性格孤傲,本就不喜在推杯换盏中谈生意,自顾氏愈发繁荣昌盛起来,他在市场上掌握了绝大多数的话语权后就更少参加应酬了,同行公司都把他视为最难搞的商业对象,没有之一。
东西行就签,不过关的话不管你多拉的下脸来灌多少酒都没有用。顾行野没有欣赏别人丑态百出的好,冷漠得毫无余地。
姜秘只是按照流程汇报一下,以为顾行野这次也要拒绝,却不想男人笔尖微顿,默了一会才道“去吧。”
姜秘微微一怔“是,我去备车。”
顾行野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小作精。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有点小气。
按道理,他现在婚姻生活称得上是幸福美满,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还顺利的处男毕业了,长这么大总算体验过了云雨的快乐其实应当知足了。
可他偏偏是个惯于得寸进尺的贪婪的商人。得到了小作精的身子还不够,现在连他的心都想要。
顾行野倚在车后座上微微出神。
他开窍的晚,此前的人生像是缺失了情感的参与,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情,大多都是空白的。现在一朝开阀,汹涌的潮水就突破了大堤。
他感觉自己的欲似乎像个填不满的黑洞,且还在以可怕的速度与之俱增着。
不到乐清时的时候他会想见他,见到了又想抱他,抱在怀里了又想勾缠在一块的接吻,渴望得到乐清时的所有情绪。无论是撒娇,还是生气,只要是因他而产生的,他都很喜欢。
他本是天之骄子,却
好像因为情而变得自卑了,担心自己没有魅力,担心乐清时的目光落在别处。
他不幽默,不温柔,与软得像水的少年正相反,像一块无趣的顽石。也没有艺术细胞,评价画作只会说好与不好,连恋都不会谈,怎么都和浪漫率真的少年不登对。
因而生怖,顾行野头一回尝到患得患失的滋味。
但他一个马上而立之年的大男人,总不好显露出自己这么不成熟的一面吧。不然又老又幼稚,不是更容易被人嫌弃了。
但他又舍不得凶乐清时,毕竟他老婆乖乖的,他不忍心吼。
于是顾行野只好把自己这羞于说出口的一面捂得死紧,神色愈发冷峻。
他想着出来透会气,转换一下心情,免得把不好的情绪和表情带回家里了,索性出去应酬的时候对别人消耗干净。
姜秘坐在前座副驾驶车位上,从后视镜中出了上司的不对劲。
他们顾总居然会望向窗外发呆真是活久见,这么青春疼痛的姿势放在没啥人情味的上司身上违和感特别浓重。
姜秘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朴素的打工人要不要多嘴。
他只是陪顾行野出去参加应酬的,啊,当然不包括挡酒什么的,毕竟也没人敢逼顾行野喝酒。他的职责只是盯紧顾行野身前的碗碟就可以了,以防居心叵测之人下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在酒局后帮忙给对方叫车什么的。
姜秘掂量了一下月底丰厚的奖金,终于还是开口“顾总,您今天似乎有些烦心事”
顾行野淡淡瞥他一眼,嗓音沉冷“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他状态真的不对劲的很明显吗顾行野怕让乐清时出来,又缠着自己问老公为什么不开心。
姜秘“。”
狗上司现在起来像是背了最起码十几条人命在身上的,戾气能把人吓得退避三舍,这还用问为什么吗。
姜秘冷静地思考了一下,道“您今天加班了很久,最近都不见您加班了。”
顾行野一听,以为秘在说他最近很懒,立即蹙眉“胡说,我对工作一直很认真勤恳。”
姜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