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也是十八弯。”
“要挺住,要坚持,否则我们什么都不是!”
老史点点头,缓解一下口吻说:“走吧,我这有钥匙,我们进去看看。嫂子通知我们都别上班了,我就没好意思进去等你。设计员和新招聘的人都走了,大部分人被永丰铝业招聘去了,现在就剩我和于洋还在等你。我想我们不能就这么完了,你也不是那样人。”
车宏轩觉得心窝堵得慌,他现在才理解“家和万事兴”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老史说:“我去把车开过来,我们进去看看。”
车宏轩接过钥匙,脚步沉重地来到公司门外。铁大门锁着,门卫也锁着。他开了大门进去,满院子里都是积雪,那台可爱的老红旗几乎被雪埋起来,一片凄凉,两只猫也没了,车间里空空荡荡、黑乎乎一片,办公室没了暖气,很冷,到处落满灰尘。这一幕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
“怎么办?”老史问,“房子年底到期,已经租给别人了。”
车宏轩拿起抹布,弹弹自己椅子上的灰,坐下来,又站起来走几步平静的对老史说:“只要你我和于洋不灰心我们就有希望!让谢厂长过来,请打更的过来,把车的电瓶给我充电,再给我买一部一千多元的手机,补办个原来的手机卡。对了,让于洋也过来。”
车宏轩拿出夹包,数给老史两千元钱。
老史给谢厂长、于洋和打更的聋人打电话,然后去给车宏轩弄电瓶。
不多功夫,谢厂长来了。他显得很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嘴角上起了不少血泡。见到女婿,先是惊讶,然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车宏轩理解老人的心情,他劝了几句。
谢厂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伤心地说:“你媳妇怕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干了。”
车宏轩忍着痛苦说:“我不该把她也牵涉进来,这是我的错。好了,我们从头再来。”
谢厂长劝他说:“我看你还是和她商量一下吧,她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不行就撒手吧。”
“那不可能。这样,锅炉还能用吗?”
“我把水都放了,加上水点火就可以用。”
“马上加水点火,把暖气烧起来。告诉打更的聋人,前一阶段的工资补发;通知体育场,房子仍然按原合同执行。”
“已经租出去了。”
车宏轩一摆手:“这个我不管,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来找我,没问题就这么办。”
打更的聋人来了,他傻傻地看着车宏轩,好半天说了一句话:“没怎么样啊?经理还像以前一样!”
车宏轩向他致意地点点头,怕他听不到大声问:“猫呢?”
打更的聋人大声说:“在我家小区的自行车棚子里,每天我都喂,怕你回来找它们,一会我叫回来。”
车宏轩高兴地向他点点头。
谢厂长让他马上收拾雪。
老史先去发动了车库里的进口轿车,待水温正常,看看没什么问题,他便关了火然后走出来去打扫放在院里的那台老红旗车上的雪,再把自己车的电接过来,启动了那台老红旗轿车。车好像知道主人回来了,“吐吐”认真的开始工作,机器平稳而均匀,没有任何问题。
车宏轩也开始扫雪。不多功夫,几个工人也来参加扫雪,沉寂的公司又有了生气。
朋友们听说车宏轩回来了,都来看他,没多少时间,公司门前已经停了十好几辆车。
晚上,谢厂长安排家里老伴、儿子一家、大姑娘一家、老姑娘一家,都来给二姑爷压惊。
开饭的时候,车茜两口子也来了,还买了滋补品。只有最应该来的谢蕊芬没来,电话打不接。
晚上,还有一帮朋友等着车宏轩喝酒,可车宏轩想的还是和谢蕊芬见面,原来是牵念,后来是担忧,现在又增加了几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