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本就小的温若初听到这话,也顾不上生气,眼巴巴地跟着江宴之出门,下了山。
夜间傍晚,灿若绸缎的红霞自太阳西落的山头倾洒而出,余晖映照,整个东安街似涂上一层奢靡的金色。
一辆通体玄黑极其低调的马车,停在了京城最繁华的东安街上。
这儿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著名的庆丰酒楼、成衣坊、药铺、酒铺皆在那儿,与隔壁熙熙攘攘的西街不同,东安街商铺门前过往的贵客,皆穿着华丽衣袍,非富即贵。
这是京城不言而喻的秘密,东安街消费水平极高,京城最著名的几大店铺都聚集于此,没有些许银钱傍身,是不敢随意踏进这条街的。
锦绣阁老板娘在得到太子殿下要来的消息后,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看见太子府的马车,赶紧笑脸迎向前,“殿下金安。”
许久车厢内并未给到回应。
外边车梁上赶车的赵风止住了老板娘想要往内探索的眼神,“柳夫人,殿下车内还有贵客,不便打扰。”
柳夫人也是识趣的,贵人的事她可不敢多掺和,“赵统领说的是,那我便先回铺中稍作准备,等候殿下亲临。”
赵风对柳夫人赞赏地点了点头。
其实车厢外的赵风,也何尝不想窥探里面发生了什么,奈何他没这个胆子。
只轻声对着里头的江宴之提醒道,“主子,锦绣阁到了。”
“嗯。”
碎玉般薄凉的声音从车厢传来,却没做任何动作。
马车里的温若初正抱着靠枕呼呼大睡,曼妙的身躯上覆着一件藏蓝色裘袄,发尾稍卷的青丝凌乱的散落的身后,裘袄上熟悉的雪松清香令她睡得更为深沉。
江宴之眼瞳微敛,并未打算扰醒她。
执起手中的书卷,继续翻看。
不远处,太傅府的马车自西往东缓缓向锦绣阁驶来。
这几日舞蹈已练得小有成就的谢挽,带着几个婢女前来锦绣阁挑选花采节所穿的舞衣。
锦绣阁是京城最大的成衣店,里头的绣娘技艺高超,何种花色皆绣得栩栩如生,衣裳款式新颖,布料昂贵,京门贵女都以身穿锦绣阁的衣服为地位的象征。
谢挽身旁的婢女眼尖地看到了停在一旁太子府的马车。
“小姐,那不是太子府的马车吗,赶车的人好像是赵统领。”
“停车。”
谢挽叫停了车夫,素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婢女机灵地从座位底部的暗格中拿出一面古铜镜。
“小姐,您发饰和妆容好着呢,就跟天上仙人似的。”
谢挽今日一身芙蓉色襦裙,领子宽大,露出凸显的锁骨,外搭金丝雪色披帛,整个人华丽又端庄,颇有高门贵女之风。
对着镜中看了几许,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可以下马车了。
太子府马车上的赵风,自然看到了太傅府的马车。
眼见不远处谢挽带着婢女缓步前来,赶紧提示江宴之,“主子,太傅家的大小姐过来了,应该是来求见的。”
“不见。”
“”
赵风听了这话也见怪不怪的,除了马车中那位,真没见过主子多看哪家贵女两眼。
可是怎么每次这得罪人的事,都由他来做啊!
赵风内心极为难受,绞尽脑汁,不知要编出什么理由来挡住谢挽。
谢挽端步走近马车,向一旁立着的赵风客气地行了个礼,“赵统领,不知如今殿下是否在车里。”
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端庄又大气。
赵风面带抱歉,没有正面回答谢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