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轻轻阖上,盖住了微润的眼角。似是只有这样直接的触碰才能带他走出那无边的孤寂感。
不明所以的温若初就这样静静地任由江宴之抱着,软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打。
学着幼时兄长哄她的话,“没事哦,有我在呢。”
字字柔软,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滋润着寂凉的人心。
平静了片刻,江宴之放开那细软的腰肢。
许是在枫树林玩了好一会儿,又一路小跑过来,温若初白皙的脸上布上一层薄汗,额头的碎发也沾湿娇俏地黏在两鬓。
“怎出这么多汗。”
江宴之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过那让人欲罢不能的小脸,带走细小的汗珠。
酥酥麻麻的战栗感令温若初神色都多了几分扭捏。
“方才在林中玩累了。”
“那还不把披风脱了?”
“嗯聆玉不让脱。”
本就烘得热气腾腾的脸蛋,如今满是红霞。
江宴之垂眸,“为何?”
温若初不知怎么回答江宴之这个问题,索性抬起细白小手放到脖颈处,把聆玉刚整理好的披风绳结轻轻一扯。
厚重的纯白祥云滚边狐狸毛披风随之落地,江宴之自然看到了披风里边被勒出印子的起伏。
温若初就这么乖巧地站着,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对江宴之的控诉。
这些衣服都是江宴之命管事买来的,虽说每一件的她都很喜欢,但每件都是胸脯处小了几分,导致她还得在外边套着披风,热了还不能脱下来。
“咳”
江宴之确实是没想到这一点。
如今的元启国贵女,皆崇尚清瘦素雅之风,身姿大多轻薄。锦绣阁里的成衣也随之做得小了些。
“待会儿带你去锦绣阁量几身衣裳。”
“哼”
“”
这位娇娇得了便宜,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那我一会儿不要穿这个披风了。”
江宴之薄唇微掀,颇有兴致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这会儿小情绪上来了,自要做些什么。
温若初被江宴之看得有些心虚,不过还是说出了心中想要的东西。
“一会儿下山,没有披风我就不能走路了,会被人看到的。”
江宴之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是要我抱下山去?”
软糯地嗓音有些腼腆,“嗯我是这样想的。”
江宴之轻哂,没有说拒绝,也没有同意。
扯过落地的披风,抖了抖上头微不可察的尘土,修长的指尖穿过那修长白皙的脖颈,把披风带子系了个死结。
温若初低头看着锁骨处的死结,似水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江!宴!之!”
她入府当天就知道了江宴之的名讳,如今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出来,清纯小花生气了,十分严重。
江宴之抬眼看那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还不走吗,太阳就要下山了,夜间空竹寺可不安全。”
说罢,理了理有些褶皱地锦袍,便抬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