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之望着眼前那张刻入骨髓的娇颜,心生怯意。
只怕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一触碰就又碎了。
他的初儿,真的醒了么?
无人知道,他在看到赵风拿回的长生灯时,是何种期盼。
或许他的娇娇,还在爱他。
他即刻动身想要前往天凰寻她,但下一瞬无忧阁传来的消息,令他体中内力完全不受控得疯狂反噬。
他至死也忘不掉那段话。
“天凰皇宫中挂起了白绸,新后温若初在大婚之日服毒身亡。”
那夜,他从元启一路赶来。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安静地躺在寒凉的冰棺中,他承认他惧怕了。
静默地在一旁站了一夜,连上前查看都做不到。
一个月前,他的初儿从太子府离开时还是如此鲜活,可如今却了无生气地躺在冰棺之中。
曾经会对着他撒娇的桃花眸,阖上之后,再也不会睁开。
这要他如何接受。
温若初看着身前情绪极其不对劲的江宴之,有些不解。
走近江宴之,轻轻踮起脚尖,抬起双手捧上他的脸。
黛眉微蹙。
那张清隽的脸上,好像多了很多疲累。清冷的凤眸布满血丝,眼底是化不开的悲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夫君突然变这样了?
“夫君,你怎么了?”
温若初轻声低喃着,眼前的江宴之令她陌生又心疼。
听着温若初的称呼,江宴之长睫微颤,有些恍惚地望着她,眼中的孤寂感愈发苍凉。
嗓音破碎得几乎拼凑不回完整的样子。
“你叫我什么?”
“夫君”
软糯的话语一落,江宴之薄唇扯出颓唐的一笑,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人死,又怎会复生。
他的初儿除了床榻之上被逼诱的几声,在外只喜欢喊他殿下。
那是初见他时,就改不掉的习惯。
江宴之望着眼前的温若初,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