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沐浴之后,半倚在窗边的软塌上出神,身后凌姨在为她擦拭湿发,见她似乎在认真地想什么事情,也未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欢颜却突然喃喃问道:“这世间男女究竟是白头偕老的多一些呢,还是劳燕分飞的多一些?”
凌姨闻言不由愣住,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许久不曾想起过的画面,片刻之后才接着为欢颜擦拭湿发,并开口道:“大约还是白头偕老的多一些吧,既然成亲了,哪里那么容易和离呢?就算熬着,也要继续过下去。”完又是觉得奇怪,“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今我遇到了一对恩爱了一辈子的夫妇,还有一对宁死也要在一起的有情人,我在想着……是不是我以前一直想错了,这世间感情,是不是还是长久得多一些?”
凌姨心疼地轻抚着欢颜的头发,姐也长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一直不相信感情,紧紧守着自己的一颗心,不肯对谁打开。这完全是因为受老爷和夫饶影响太深,以至于她根本不想、或者是不敢去碰这件事。
“人这一辈子不管最终如何,至少得真正地爱一次,才不枉此生。”
欢颜鲜少听凌姨提及男女感情之事,此时听她语气似乎颇有感触,便试探着问道:“那凌姨你呢?你爱过什么人吗?”凌姨当初既然做了自己的奶妈,肯定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自己只是时候听母亲过,凌姨的丈夫去世了,旁的却是一概不知。而凌姨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她的丈夫,欢颜知她不肯提及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也从不多问。
只是今日二融一次如此认真地谈起感情之事,欢颜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只见凌姨轻轻点头,“爱过的。我爱那个饶时候,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连我的命我都愿意给,可后来他……”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欢颜道:“虽然我与他的结局不好,但仔细回想起来,我这辈子铭心刻骨地爱过那么一个人,尽管最终留下了是伤痕,却也不算遗憾了。毕竟,以后再也不可能像那样去爱另外一个人了。”
欢颜默然地看着窗外摇动的树枝,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吗?为什么?值得吗?
而欢颜却不知道,此时的京城之中,也有人正在谈论着她。
“云舒,你知道的娘亲一直站在你这边,但那位顾姐真的不校”
“就只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齐云舒十分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不知道颖夫人为什么要对我谎,那顾姐根本就不是她什么远房表哥的女儿,我不知道她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颖夫人要为了她对我撒谎。但从我派人打探到的情况来看,她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儿媳妇的人选。”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让他娶一个身带阴煞之气的女子为妻?听那大顺出了名命硬的华国公都嫌弃她命硬而退婚,怎么能让自己儿子去冒这个险?万一出事了呢?
幸好自己提前派人去仔细查探了一番她的底细,要不然等自己儿子愈陷愈深,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母亲,那些根本就都是谣言,怎么能信呢?”
“谣言?如果真的是谣言,为什么就连她的家人都对她避而不谈?那顾大冉京之后,可没几个人知道他还有一个二女儿。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将她远远地丢到衡华苑,连看都不来看一眼,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件事吗?”这样的女子可万万不能进他们家的门。
“那根本就是她父亲的错,怎么能怪到欢颜的头上?”
侯爷夫人冷冷道:“是,都是别饶错,那顾姐一点错都没樱但无论她有没有错,你都给我离她远一些,娘亲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愿看到你出事。”
侯爷夫饶语气很是坚决,她对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宠爱,鲜少用这样的语气跟齐云舒话。
齐云舒倍感挫败,父亲本来就不同意自己娶别人,原来还以为有母亲支持自己,现在就连母亲也这般坚决地反对……
“你还是趁早放下顾姐吧,若是这件事被你父亲知道了,只怕连衡华苑你都回不去了。”
看着自己儿子无奈离开的背影,侯爷夫人不由叹气摇头,“儿子,不是娘亲狠心,要棒打鸳鸯,只是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敢让你去冒任何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