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脸色僵硬。
东青不客气道:“殿下厚道,看在你是先皇后的侍女,又照看他多年,才敬着你几分,他可以当成你对他有恩,但是你本受先皇后大恩奉遗命照看殿下,便是应当本分,你何以视本分为恩情一再裹挟殿下?”
这话再直白不过,直接戳中柳姑姑的肺管子,让柳姑姑难堪得无地自容:“你……”
“殿下是主子,王妃是殿下的妻子,也是主子,你僭越得太过了,有些话殿下顾着情分不好与你说,你该心里有数才是,你已经让殿下很为难了。”
这些话是东青自己忍不住想说,不是景烜的意思。
他实在是觉得柳姑姑太过不知轻重了,仗着殿下的敬重肆意妄为。
之前不敬王妃便罢了,如今竟然都敢毒害王妃了。
这次也幸好拂兮心细,发现了端倪。
否则要是王妃一气之下真的吃了落胎药,即便后面殿下知道,孩子也没了,那才是天大的事。
对上柳姑姑羞愤的目光脸色,东青面不改色的下最后通牒。
“言尽于此,柳姑姑自己斟酌权衡吧,别把殿下对你的情分消耗殆尽,你该知道,殿下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如今王妃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是逆鳞。”
最后两个字咬重了几分,后,东青转身离开。
柳姑姑捂着心口,险些气得吐血。
对景烜的失望和不满愈盛,更加恨极了褚欢。
她不会放过褚欢的!
褚欢真的跟溪泠叮嘱了景烜的换药事宜,让溪泠去给景烜换药。
溪泠硬着头皮去了。
之后,褚欢给自己配了更好的安胎药,并带着冬葵她们炼制成药丸,她不想喝苦唧唧的药,太折磨人了。
这药不仅对胎儿发育好,还能缓解孕反,增长胃口。
至于她昨日配的落胎药,早被收走销毁了。
正忙着呢,溪泠回来了。
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褚欢本不想搭理的,但是见她这表情回来,难得有兴趣看笑话:“怎么了?你家殿下为难你了?”
溪泠依旧一言难尽:“回王妃,并没有。”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好似霜打的茄子放水里煮过似的。”
溪泠勉强道:“殿下没让奴婢帮他换药。”
褚欢惊讶:“为何?”
溪泠无奈道:“王妃可能不知道,殿下一向是不要婢女服侍的,起居都是东青统领和几个侍从打理照看,从不让婢女近身。”
褚欢有些诧异,想起了那日她说以后让溪泠去给他换药,他严词拒绝,并且声称有她这个王妃。
这点倒是还行,起码不乱搞男女关系,且算他洁身自好吧。
褚欢冷嘲:“那他让东青帮他换的?啧,果然啊,之前就是太矫情了,现在还不是得让东青来。”
溪泠否认,一言难尽的表情又挂在脸上了:“也不是,殿下他……是自己给自己换药的。”
褚欢:“……”
“殿下不让奴婢近身,也不让东青统领来,只让东青统领捧着镜子,让奴婢从旁教他,他自己清理药痕,自己换药的。”
褚欢不想笑的,但是一想到景烜对着镜子自己换药的样子,就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