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念主仆一场,不忍心当面驳他的面子,道:“老包,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秦府也不好再留你了,若你是要来秦府要两个钱做生意的话,那是没有的,可如果是来讨一顿饱饭,我倒是可以给你。”
听秦老爷这番良言,老包感恩戴德,可包国维却抢过话头,道:“秦老爷好威风,不过你误会我们了,可我们包家倒不是低声求人的主!”
老包枯瘦的手掌紧了紧,夺口道:“国维,别用这种语气跟秦老爷说话。”
他将带来的礼物都从屋里拿出来,道:“秦老爷,国维今时不同于往日了,他现在也算是有脸面的人了,我们今天是来看看您。当初如果不是您的作保,包国维也上不了学堂,这些东西,算是我孝敬您的……”
秦老爷本来生气,可见老包说得诚恳,也便气消了,道:“包国维,他……”
还没说完,秦表少爷抢过话头,怒声道:“嘿!你在狗叫什么?你只不过是我们秦府的一个管家罢了,我们那么大一个秦府稀罕你这点东西?!”
“再说了,我早就听说包国维在志诚中学跟人打架,早就被学堂除名了,如今反倒是成了什么有脸面的人了?你蒙谁呢?这些东西,怕不是你偷来抢来的吧?”
老包被秦云这番话气得发抖,在众人面前,他瘦小的身体竟然颤抖起来,他老包窝囊了一辈子,说他可以,但要说儿子包国维,那是一万个不行!
“秦表少爷……你……你不许说包国维,他本来就没有错,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老包轻飘飘而颤抖的声音,落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无力和微不足道。
秦云狞笑着,上前来,就要给老包一拳。
“嘭!”
手掌被包国维死死地抓住,悬在空中,秦云吃痛,他被包国维手上的力道给惊到了。
“包国维,这里特么的是秦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包国维并不回他的话。
慌忙之中,他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包国维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手上发力,秦云疼得更是连站起来都费劲了。
秦云哎哟叫一声,连忙讨饶。
“国维,放开手。”
包国维轻轻一推,身子后退,防止他发起疯来,又要搞出什么东西。
秦云盛怒之下,吼道:“只会用蛮力的武夫!你还说你的富贵不是偷盗来的?”
包国维觉得好笑,他秦家的家产是个什么成分,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的确,土地都是他们秦家的,可这些土地说到底不也是他们的祖先“抢来”的吗?他们凭借着这份“抢来的”土地心安理得地剥削他人,说的倒是正经营生。
靠着千年来吃人本事得来的富贵,成了本应如此的事情。
“哈哈,但我看你秦表少爷,别说武力了,头脑也没有半点!”
秦云彻底怒了,他本来刚因为熊老先生讲学,受了气,这里被包国维嘲讽学识,无疑是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