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晋光皇帝朝徐富挤眉弄眼,徐富心领神会,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圣旨,大声朗读。
“奉承运,晋光皇帝召曰。自朕奉先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今秦王李澈文武双全,才能卓越。平定东西突厥,立下不世之功。”
“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弟,可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弟持玺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官所奏,皆可启皇太弟决之。宣布中外,咸令知悉。”
语惊四座,满殿众人皆惊。
册封李澈为皇太弟!
这份泼殊荣满朝文武始料未及,便是李澈本人也是大吃一惊,因为这道旨意,不仅仅是敕封李澈为皇太弟,晋光皇帝更是将自己的情况公之于众。
白了,便是要放权给李澈了。
因为皇太弟,即为下一任帝皇!
众臣反应过来,纷纷伏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弟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弟叩谢吾皇。”李澈顺从应下。
回纥和吐蕃使臣,脸色阴晴不定。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澈对番邦那是个深恶痛绝,不论是回纥还是吐蕃,谁都不能保证李澈登基称帝后不会对番邦动手。
退朝之后,李澈就直奔御书房。
晋光皇帝许是早就料到李澈会来,早早就命徐富准备好了一切,哪想这时药效已过,晋光皇帝身体再次强烈不适,五脏六腑仿佛被生生撕裂开般剧痛。
等李澈入门的时候,恰逢看见晋光皇帝口吐鲜血,脸色煞白。
“皇兄。”李澈吓了一跳,着急忙慌上前查看,晋光皇帝望着他,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
“你来了…”
话有气无力,整个人无精打采。
徐富取来药丸,给晋光皇帝服下。
片刻,晋光皇帝的脸色微微好转。
那一瞬间,李澈幡然顿悟。
晋光皇帝为了大晋的安宁常泰,终究是向自己隐瞒了一牵他一步步给自己下套,一步步帮他收回民心,让他成为满朝文武所公认的下一位皇帝。
为他登上皇帝之位,披荆斩棘。
劳心劳力,恩宠无边。
“皇兄……”李澈跪坐在晋光皇帝身边,悔恨道:“我应该早想到这一点的…都是我不好…皇兄…如果我早发现这一点…不定就可以……”
晋光皇帝的双手搭在李澈的肩上,语重心长地:“秦王弟,这与你无关!”
“皇兄……”
“堂堂皇太弟,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你这副鼻涕虫的样子,那样岂非让人笑话。”晋光皇帝像个老父亲一样,耐心安抚着:“更何况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们应该顺其自然才是。”
“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行!”
晋光皇帝欣慰的拍了拍李澈的肩膀,故意岔开话题提醒道:“吐蕃有位国师叫做师儒,已经消失数年,据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位吐蕃公主!”
语出惊人。
李澈顿时恍然大悟。
晋光皇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桃花林的老头就是吐蕃国师,而桃红的身份则跟他猜测的一般无二,她真的是个公主!
怪不得李澈几次三番催促师儒办事,师儒总推脱着,直到后来又有了办法,需要将晋光皇帝带往桃花林。想起两人在房中独处的时间,李澈就后怕不已。
狗屁治病,分明就是要当面看看晋光皇帝的病情如何,以便他伺机而动,暗中鼓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