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艳阳高照。
靖远皇帝李澈坐在静亭思前想后。
“徐富,你朕对有的后妃们是不是真的太偏心了?”
“这……”徐富吓得背后直冒冷汗。
你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个问题。
这是他一个奴才能回答的吗?
见徐富迟迟不敢回话,李澈叹息道:“放心大胆,朕恕你无罪。”
徐富闻言,这才战战兢兢地:“句肺腑之言,皇上您有的时候对有妃子确实太偏宠了,甚至可以这份恩宠,已经凌驾皇后娘娘以及几位贵妃之上。”
“不论是放在先帝还是历朝历代的先祖,这件事都从未发生过的,奴才以为,太过偏宠不是好事,极有可能会令妃嫔恃宠而骄,目无皇后。”
李澈喜怒不形于色,喃喃道:“身处后宫之中,一碗水怎么可能端平。”
“奴才以为,皇上如果要对某位妃嫔冠以恩宠,却又担心后宫会因此不太平的话,倒有两个处决方式。”徐富察言观色,徐徐道:“皇上要么将所赋予妃嫔的权利夺回,要么则对所有后妃一视同仁。”
其实徐富的有道理。
太过偏宠所带来的后果非常严重,更何况丽妃祝向愉除了有个颖妃郑颖儿做姐妹外,根本就没有后援。
如果引发公怒,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昨晚上司马晴酒后吐真言,一下子惊醒了李澈。要想司马晴素来大大咧咧,性子耿直,可连她都不能明面上出来的话,其他后妃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和谐只是一时表面罢了。
果然女人一多,事情就多。
李澈扶额苦笑。
派遣徐富给每位后宫妃子传了话,表明以后非皇家大事、非太后及外臣、外人面前,私下皆可免去一切繁文缛节。
当后妃们收到口谕的时候,大多先是震惊,回过神来才是欣喜。她们虽然不明白李澈为什么要下达这道口谕,但对于她们来并无坏处。
昨夜司马晴喝的酩酊大醉,醉生梦死。根本就不记得原因,更不可能想到这条口谕完全就是因她而起。
简单吃了早膳,李澈就带着顾淳离开了行宫,美曰其名是带她回顾家访亲,实则是要看看女强人顾沁,究竟是不是烂虚名。
至于一众后妃的动静大不一样,有身孕的妃子现在变得非常心谨慎,大多已经不愿意随便出门了。
只有祝向愉不管不顾,拉着郑颖儿四处游走散心。不巧碰见了无所事事的药罗甘露,于是三人就各怀心思在院子里静坐着。后来许是气氛太过尴尬,便去房中下五子棋去了。
司马晴则陪伴王韵、木槿等几位好姐妹笑谈心,增强彼此之间的姐妹情谊。
太后闲着也是闲着,便借着探望的由头找到王韵几女,聊着聊着就拉着王韵、木槿以及萧悦悦搓起了麻将。桃红与司马晴就默默看着,随时等着换班。
存在感低的媚媛,仍然沉沉睡着。
出门在外,便装出行最是方便。
李澈身边除了顾淳外就只带了木塽,他和顾淳共骑一马,三人不慌不忙赶去顾府。
“朕听你的妹妹非常有经商头脑,而且至今没有成婚,是吗?”
顾淳轻点颔首,据实以告:“沁儿身上背负着顾家的期盼,至今未婚是因没有合适的夫婿,而且即便沁儿要成婚也是招个赘婿。”
意料之中,并不惊奇。
顾家家大业大却只有两位女儿,肯定要招个赘婿,以此延绵顾家的血脉和传常
“那…顾淳你呢?”
“奴婢……”顾淳顿时无语凝噎。
从她入宫起,便已经注定了一生。
李澈深深吸了一口属于顾淳独特的体香,温声道:“如果你想待在顾家,朕会放你走。”
顾淳心慌意乱,立马道:“奴婢不能离开…太后懿旨要…奴婢…要奴婢服侍君侧……”
话含糊不清,紧张兮兮。